无相居。
如今日落西山,薄红的残晕遍地挥洒,笼罩在无相居的上方,将那漆黑诡异的格调衬得越发神秘。
这里门可罗雀,成为商业街内最寂静的地方。
席惓带着元颜来到无相居,元颜瞧见这个地方,再次拒绝进去,“其实我现在感觉好多的,咱们就别进去了……”
在来的路上,元颜不止一次表现出不想来无相居的想法。
席惓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对她说的话视若罔闻,最后掰开她抱着柱子的手,直接把人打横抱起,大步走进无相居。
淮川躺在柜台后的竹椅上,悠闲的轻摇,柜台上燃着缭缭熏香,镇心安神。
他听到动静,眼也不睁道:“席先生,把令夫人放到左边第二间屋子。”
许渭替席惓掀开布帘子,席惓走进漆黑的房间,室内只有点点荧光,隐隐可以辨析床榻的位置。
只是他一靠近,就感受到刺骨的寒意朝他袭来。
身后传来不疾不徐的脚步声,席惓问:“放这?”
“嗯。”淮川一挥袖,原本黑暗的屋子顿时敞亮起来。
乌黑的墙壁上挂着木盏灯,烛火葳蕤摇曳。
席惓得以看清那张床榻,是一张冰床,不像活人躺的地方。
他犹豫些许,最后将气息逐渐虚弱的元颜放在上面。
元颜浑身都疼,那种疼是凡人躯壳无法承受她神魂的痛,比剥皮抽筋还要痛苦上千倍。
当她躺在冰榻上的那刻,浑身的疼意宛若抽丝剥茧逐渐消失,她的脸色渐渐变好。
席惓也注意到这变化,淮川点燃冰榻周围的莲花灯,灯火呈冰蓝色,让人觉得很玄乎。
淮川说:“席先生,您先出去吧。”
“嗯。”
席惓看了眼元颜,转身离开。
淮川见他出去,再次挥袖,在门口设置了禁制。
元颜看到这一幕,目光紧盯淮川。
他跟自己竟然是同类人。
“小公主,你偷看禁书在先,触动禁制在后,而今为了区区一个凡人动用大量的法术,你可知这会要你的命?”淮川慢悠悠的说。
他老神在在,就像一个长辈。
元颜现在好多了,也有力气说话:“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淮川坐在圈椅上,望着元颜慈爱的笑道:“我是书写禁书的人。”
元颜的眼中划过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