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玉徽帝斜倚在龙榻上,手指敲着左侧扶手,眉头紧皱。
七个心腹,包括皇叔李修、上官均在内,悉数在场。
他们都是玉徽帝的亲信之人,每一个都是位高权重,很难得聚在一块。
水师尾大不掉,已经成了朝廷的心腹大患,大唐赖以自保的就是水师。
各地厢兵,战斗力十分不堪,甚至连土匪都对付不了。
李修看着自己的皇侄,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镇江水师的都督尉迟申之,素来谨慎小心,他自己断然不敢私自与淮军会盟。我看八成是水师中,有位高权重者说了话。”
“皇叔,慎言!”
玉徽帝低声道,他虽然贪图安乐,但是并不笨,事实上聪明至极。
水师中的人不服朝廷调令,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越来越过分。
但是大唐不敢彻底和水师撕破脸皮,即使是朝廷,也需要维持着表面的君臣关系。
“是。”李修也压低了声音,他自然也清楚,朝廷和水师的关系,不能放到明面上说。
“你说他们的目的是什么?”玉徽帝问道。
老太监鱼敬德沉吟道:“依老奴看来,多半是淮军许了他们拒绝不了的好处。前番水师贸然北上,击破了江北几个水师营寨,杀人过千。大齐派遣袁显年前来,全赖陛下斡旋,才消弭了误会。由此可见,水师正谋划一件大事,想要从江北获得些什么。”
“大唐江南已经是铁板一块,就算他们要伸手,商会也不会允许,我们更不会坐视。水师也想有自己的生财之道,我看是要谋取江北的土地和人口。”
“若是叫他们得逞,后果不堪设想。”
玉徽帝叹了口气,“恁的如此不省心,我们大唐和大齐,隔江而治,已经百十年。从来都是相安无事,国安民乐,北有长江天堑而无强虏南下,何其幸哉!朕就怕他们自以为是,贸然北渡,被齐人击溃之后,反而殃及我大唐无辜百姓。”
这一番话狗屁不通,但是在场的人,竟然都点头称是。
南唐偏安的想法根深蒂固,中间也有励精图治的皇帝,但是从来没有一个想过北伐。
齐太祖赵威扫清鞑虏,已过百年,兵威犹能震慑南唐。当年若是他落水再晚两天,大唐上下都受不了威压要投降了。
北齐能打的观念,在唐人心中不可撼动,一辈辈的恐齐传下来,已经成了症候。
“如今北齐群雄并起,依我看来,有蒙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