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从前受二娘子信赖,管着库房,所有银钱往来都是经过二娘子首肯的。如今这六万两银子,我哪里有这个权限。”
“你这意思,是不肯了?”卢氏声音开始发冷。
“不敢违抗大娘子。我的意思是,大宗银钱的事,还请大娘子先去信问问我家元娘。”
绿烟低着头,一副不敢擅自做主的鹌鹑样。
卢氏默默地看着她,突然将茶盏往桌上一丢,哐啷啷,茶盏翻倒,茶水在桌面上肆意流淌,还滴到了地上。
“道理我只跟你说一遍。大官人是咱们府里的顶梁柱,这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事情!元娘人在歙县,信件来回,少说也要两天,耽误时间事小,害了大官人的前程或性命,那就是塌天大祸了!”
“我今日不是来征求你的意见,而是命令你。你最好乖乖把银子给我拿出来,否则,我身为大娘子,对付一个婢女,有的是手段!”
绿烟噗通一声跪倒,求饶道:“不是我故意顶撞大娘子。我就是愿意拿钱,库房的钥匙也不在我手里。好叫大娘子知道,元娘走的时候说,既然她不在家里,库房必定也就动用不到了,所以将库房钥匙也随身带走了。”
卢氏不敢置信地瞪着她。
绿烟垂着头,恨不得把脸埋进胸口。不过心里面却在想,幸好元娘早有准备,将钥匙给带走了,否则她们这些留守的婢女,哪里能扛得住大娘子呢。
卢氏却越想越生气,蒙庆云居然给她来了这么一招釜底抽薪,好狠,这是要逼死她吗?
她胸膛猛烈起伏,看着眼前的绿烟,只觉面目可憎,胸中一股怨气升腾,猛地站起身,冲过去,抬手就甩了一个耳光。
啪!
绿烟毫无防备,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巴掌,连跪都跪不住,整个人被甩到地上去了。
罗妈妈都给吓了一跳。
卢氏红着眼睛,宛如嗜血的野兽,咬牙切齿道:“你们主仆!给我记住!”
她一甩袖子,含着恨,大步流星地走出去。罗妈妈赶紧小跑步跟上。
绿烟匍匐在地上,又是疼又是委屈又是耻辱,眼泪疯狂地涌出来。
有婢女进来收拾桌面,看她这个样子,只觉怪可怜的,可是想想大娘子的威压,却也不敢上去扶一把。
绿烟好容易调整了心情,自己撑着地面站起来,用手捂着脸,抹着眼泪离开了。
卢氏气冲冲地进了乐寿堂。
檀香刚指挥婆子们将美人榻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