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或坐或站。
文会雅集等场合,从前只在酒楼会馆的地方见过,都是读书人自己的聚会,没听说叫人围观旁听的。这个文会就新鲜了,露天开放式,人人皆可旁观议论,可谓别开生面。
围观的人兴奋,年轻学子们不仅兴奋,还有点紧张。
放眼望去,整个论剑台上怕有三四百号人,要在这么多人面前侃侃而谈,若是说得好,少不得有人问一句“这位高屋建瓴的郎君是谁”,扬名立万就在今日;若是说得不好,被人鄙视吐槽,“说的什么玩意儿滚下去吧”,那就丢人现眼了。
何况这位围观人群中,还有好多青春美貌的女郎,以及一看就是替家中娇客来相女婿的夫人太太们,若是有缘,说不定终身大事就定在今日,将来说起来,也是风流佳话。
年轻人身体里的荷尔蒙,蓬勃地涌动起来。
等吴先生说完了开场白,交代了本次文会的辩论题目,便有年轻学子精神抖擞地上场,开始意气风发地阐述自己的高见。
“圣人言,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储君之德,与天子之德同齐。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是故得乎丘民而为天子。故爱民之心,当为储君德行之首……”
这位学子引经据典,洋洋洒洒,乍听之下,真是高屋建瓴。
蒙庆云努力地听了半刻钟,实在是太费劲了。
文言文这种东西,若是慢慢地看书,慢慢地理解咀嚼,倒也能懂个七七八八;但若是叫你直接听,没等分辨出这句话是哪几个字,下一句话都已经说完了。
反正她是听不懂。
再看看周围人的反应,李小七似乎是听得很入神,跟着对方的言论,一会儿点头赞同,一会儿会心一笑,听到妙处,还会轻轻击掌。
而他旁边的姜二郎,全程都是面带微笑,高深莫测,只是偶尔轻轻摇摇头,似乎是不以为然。
再看白馥礼,蒙庆云怀疑他是不是有点近视,一直眯着眼睛,头微微侧着,非常努力听讲的样子,时不时敬佩地点头抿嘴。
最后看白秀清——好吧,这位姑娘压根就没看场上发言的人,光盯着李小七发花痴了。
蒙庆云轻轻戳了一下她的腰眼:“口水……”
“啊!”白秀清惊恐地抬手去抹嘴角,发现干干净净之后,羞恼地打了一下她的肩膀。
这时候,有人从她们身前经过,挡住了她们的视线。
“见过七郎,我家公子说久未相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