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世情,不比商周时期,除子女为父母守孝仍旧依照古法之外,其余服丧守孝皆有所通融。
但这世上的人情风俗,对男女要求就是不公平的。
丈夫过世,妻子为其服丧三年守节终身的,处处可见。但妻子过世,丈夫为其服丧三月,三年内不谈续弦,便足以让人说一句情深义重了。
蒙津说要替白氏守墓一年,这确实有点特立独行了。
白老夫人头一个红了眼眶。
“贤婿,你对嘉惠的深情,我一直都知道。嘉惠虽福薄,但有夫如此,也足以安慰了。然而守墓一事,恐怕要遭人非议,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白荣诚也道:“是啊,虽说嘉惠过世时,妹夫未能回来奔丧,的确遗憾。但你当时正处生死存亡的危机,也是情有可原。你终归是要起复做官的,守墓一年实在不必。”
蒙庆云也很震惊,这父亲的思想行为,还真是次次都出人意料。
大家都劝,蒙津却摆手道:“我意已决,不必多说。”
他能在官场上纵横往来,又能在沂州糜烂混乱的局面全身而退,性格里自然有强势的一面。大家劝不动,也就只能由着他。
白老夫人握着他的手,抹泪道:“好女婿,你岳父看人最准,当初一眼就相中了你。你待嘉惠的情义,我这心里,实在感激……”
老太太抽着鼻子,哭得颤颤巍巍的,徐氏、柳氏等又赶快安慰她。
白荣诚对蒙津道:“既如此,我也不多劝你。你打算何时回雅溪?”
蒙津道:“总归要等元娘的伤养好了,能照常行走了,再启程。”
蒙庆云的伤已经养了两个月左右了,现在已经能下地做康复性训练,估摸着最多再有一个月的事件,肯定能恢复如初了。
还能有这么长时间的相聚,爱热闹的白荣信便笑道:“难得妹夫能在家里待这么久,我们徽州人杰地灵,多的是好山好水好地方,不如好好计划一下,去哪里游玩。”
于是,大家又高兴起来,热烈地讨论着游玩计划。
蒙庆云故作不乐道:“这不是成心眼馋我嘛,我这样子,能去哪里?”
大家愣了一下,哄堂大笑。
蒙津笑道:“说的是,我在莱州两年多,如今好容易有时间,也该陪陪孩子,其他的倒不着急。”
那就日后再说,先顾眼前欢喜。
蒙津既已在歙县现身,生还的消息自然再也隐瞒不住。很快,歙县人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