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田间炕头的老农,说话村里村气的。”
姜昉:“官家年轻时总在行伍里混,最不爱文官那种一句话埋三个典故的啰嗦话,反倒喜欢武人直来直去的爽利。”
蒙庆云回过头:“方才他们说的,吴国公家的长女、杜工部家的姑娘,都是跟你议亲的人家么?怎么说人家都是薄命?”
说到这里,姜昉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你来京里也有几天了,就没听过关于我的传闻?”
“什么传闻?”
蒙庆云跟着他放慢了脚步。
“命带孤辰,克妻。”
姜昉背着手,慢悠悠地踱步,口气清淡地仿佛不是在说自己。
蒙庆云诧异地转过头:“克妻?”
“我十五岁时父亲过世,三年服阙之后,母亲替我做主,定了吴国公家的元娘贺笙。原本次年便要成婚,却偏偏我母亲感染了时疫,也过世了。这就又耽误了三年。”
“等我二十二岁服阙,准备完婚时,贺元娘却突然生了一场病,好好地就没了。”
“虽没有夫妻名义,但她等我三年,终究是我欠她的,所以她去世之后,隔了一年,我才重新议亲。”
“这次是贵妃娘娘替我做主,定了工部员外郎杜家的千金,谁知道,订婚两个月后,杜姑娘在金明池泛舟游玩,竟意外落水,也香消玉殒了。”
“从那之后,汴京城中人人都说,齐王命带孤辰,一生克妻。好人家的姑娘,再也不肯同我议亲了。”
姜昉说到这里,转过头自嘲一笑:“你瞧,我多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