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手自顾自地欣赏蒙家这宅子,眼角余光却一直注意着蒙津。
不多时,蒙津跟谈话的朋友告罪更衣,退出了交际场合。
姜昉便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
作为享受过现代化便利生活设施的蒙庆云,在修缮这座宅子时,特别叮嘱过吴六,家中的所有茅厕,都必须干净整洁雅致。
蒙津进了茅厕,先放了水,正系裤头,就听到身后脚步响,一回头竟是姜昉。
“哟,蒙舍人也来更衣。”
蒙津顿时满头黑线,对他点点头,便要退出去。
姜昉:“且慢。”
蒙津转过头,面无表情:“齐王殿下如厕莫非有着人围观的癖好?”
姜昉笑道:“蒙舍人真会开玩笑。”
“蒙舍人如今是官家宠臣,听闻已选入三班院,主理下月京察大考。如今京中形势紧张,蒙舍人难道不怕搅入是非旋涡之中?”
蒙津眉头皱起:“齐王殿下原来不是来如厕的,莫非有所指教?”
“指教不敢当,只想提醒一句,在京官员十之八九与宗室各家利益相连,蒙舍人需小心谨慎,可不要被人利用,做了借刀杀人的那把刀。”
姜昉的语气逐渐正经,再没有一丝嬉皮笑脸的随意。
蒙津也正经起来,反问:“殿下也是宗室,难道就没有交好的官员?”
姜昉一摊手:“我是闲散宗室,既没有实职,又不想争那个位子,何必结交官员。”
蒙津慢慢眯起眼睛:“殿下,果然没有争斗之心?”
姜昉:“没有。”
蒙津:“殿下可是唯一没有出京就藩的亲王,据说官家对你也很宠爱。”
姜昉摇头:“那你可错了,官家对我只有嫌弃,恨铁不成钢。”
蒙津想了想:“确实不曾听人称赞过殿下的才干。”
姜昉顿时脸一黑:“没这么聊天的哈。”
蒙津:“但殿下的父亲,先齐王,跟官家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论血统序位,什么秦王府、鲁王府,都得排在殿下后头。”
“蒙舍人还是不肯信我。这么说吧,官家对我的宠爱,还没有对我弟弟曙儿宠爱的一半多。”
“曙……姜曙?”
蒙津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下姜曙的样貌,十来岁的小毛头,说话还不太利索,突然就笑了一下。
“殿下说笑了,令弟口齿有碍,再有宠爱又能如何。”
姜昉也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