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天子踩了两下地板继续道:“朕怕的是咱们脚下这块地界,坏了!”
“在座的都是什么人,让朕来数一数,当朝丞相、四平四镇八位将军、内阁大学士、殿阁大学士、中书省门下省尚书省六部官员、还有大大小小左右仆射二十四司共计一百多人,你们在这朝堂之上,可都是代表着大周疆土、大周的黎明百姓!”
李如是突然勃然大怒,他声嘶力竭道:“朕不知道为何几大军镇的粮草迟迟不能上路,各大军伍的军饷为何会层层缺扣;朕不知道为什么一城之地为何会有两元之分,一面是士子富贵人家纵情声色夜夜笙歌,一面是却是老无所养、幼无所长,路边竟然还有那冻死骨!”
“朕不知道,为何洛水年年泛滥,百般治理却无任何作用,每年都会有无数居无定所的逃难百姓!朕不知道,这几年以来,为何没有一位寒门子弟能在朝堂崭露头角,只有国子监上派的黄门郎入京为官,稷上学府以及民间数万寒门,难道连一位才子状元都没有吗!”
李如是长叹一口气,“你们这些低着头的大臣们,或许还有人在心里骂朕,骂朕昏庸,说朕都是咎由自取,但是朕问问你们,你们都抬起头来!”
年轻天子怒喝一声,“抬起头来!”
朝臣们纷纷抬头,有的面无表情,有的神色紧张,更有甚至浑身都抖若筛糠。
“朕这几年虽不理朝事,但可少拨一两军饷,少拿一斗军粮!朕可少拨一次赈灾粮款,少拿一贯救助铜钱?朕可克扣过民间私塾半本书籍,可少发过一次重建灾城的诏文?”
“可有过?!”
无一人敢回答,一些心怀鬼胎为人不端之人更是冷汗直冒。
李如是突然转身,不往龙椅那里去,他席地而坐,指着一位汗流浃背的官员问道:“礼部尚书王源共,朕问你,可有过?”
王源共声音颤颤的回道:“回陛下,不曾有过。”
李如是冷笑一声,“武英殿很热吗,爱卿怎么流这么多汗?”
“回陛下……臣……臣体虚……”
“那你可要好好注意身体,莫要累垮了,不然可就没有什么事能做了!”
“谢陛下……”
李如是又指向一个体态臃肿的富态官员问道:“户部尚书黄泽茂,朕可少拨一分赈灾粮款?”
黄泽茂低声道:“回陛下,没有。”
“王尚书体虚出汗,那你抖什么?”
“回陛下,阴雨天腿上的老毛病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