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去,真是个短命鬼……”
病态少年听到这般刻薄言语也不生气,他轻声说道:“银子不用找了,剩下的就当是买你的水壶。”
说完,他自顾自拎起一只水壶,从怀中掏出一小包粉末状的白色颗粒,坐在窗边独酌慢饮,好像这寡淡茶水加入粉末后,是什么浓香烈辣的酒水一般,喝的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店小二咽了口唾沫,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大周淮安军打过来了不说,自己今天在店门口招揽客人的时候,看见一群黑衣人从头顶飞过,宛如一只只黑雀速度极快,瞬间就消失在眼前,他还以为是什么妖物现身,吓得不轻。现在又有个看起来要死不活的年轻人,只要了一壶水,准确来说是一个装满水的水壶就给了一两银子,一两银子啊,够买几十个水壶了。
店小二挠了挠脑袋,想不通就不想了,但是自己这又不是黑店,一两银子只卖一壶水的这般宰客行径,传出去还不被镇子里一些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乡邻指着鼻子骂,他抬起头刚想问这个出手阔绰的客官再吃点什么,可是那窗边已经空无一人,水壶也一并没有了,好像从来都没有人在那坐过。
他的汗毛瞬间炸开,回想那个年轻人声音幽然,面色苍白,这可不就是白日见鬼了吗!
“闹鬼了!”
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从客栈中传出老远,病态少年回头看了一眼,扯了扯嘴角,继续向前走去。
树林中。
齐得黄依旧是站在原地,不过前后一丈距离有些许脚印而已。
可那北镇抚使就有些惨烈了,一身肃穆黑蟒袍破破烂烂,其中一个袖管荡然无存,裸露出一只干巴巴的手臂,他半跪在地,嘴角的血液已经凝固,不停的有新血从口中溢出。
齐得黄眼皮轻轻抬起,他望向镇子方向,嗤笑一声对镇抚使说道:“你先后问了我三罪,一问违旨抗命,抗命刀断成了两截,二问干政弄权,弄权刀也成了铁屑,三问贪赃枉法,呵……我何时贪赃枉法了?可笑你连此刀都拔不出,何来问罪一说。”
北镇抚使深呼一口气,裸露在空中的右臂微微颤抖,这大周十四势与持有人心意相通,唯有问罪有罪之人,后六刀才能出鞘,先前违旨抗命、干政弄权都拔出来了,唯独贪赃枉法问不出罪责,他啐出一口血水,同样讽刺说道:“你没有贪赃枉法,我才拔不出此刀,可先前那两刀拔出来了,不就代表你真有如此行径,亏得你还口口声声说一人一心,从来无罪,天子便是天子,即便你是神仙,也要臣服于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