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风轻。而这一次,仿佛是积累了许久情绪的压抑,终于为彼此找到了一个解脱的借口。就如同波澜不惊的水面,从前也偶尔激起波澜,但如同微风拂过很快平静;而现在是凭空砸下一颗巨石,激起的浪涛冲破了原本已岌岌可危的护堤。
看看手机上的时间显示,才凌晨四点,梦荷索性开了灯,躺在床上看书。遇见烦心的事,她总想用看书来逃避去思考想不明白的问题,这个多年以来的习惯一直未曾改变。
可现在,在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候,看书仿佛并没有让她忘却烦恼,停止思绪。她再度合上了书本,关了灯,在漆黑一片的客房里,躺在床上,睁着眼睛。近段时间的疲惫让她感觉,婚姻多像一个人一样呀,在漫长的岁月里,她也会生病。随着年月,随着时间,她的健康也会出现问题,是想办法医治,还是放弃?是苟延残喘,还是另寻生机?这些仿佛都是人生难以抉择的命题。当这样难以抉择的命题摆在梦荷的面前时,梦荷觉得心力憔悴,而这样的心力憔悴总想让她有一种想逃离、想结束的冲动。许多次,在暗夜里,她都有一种像罗晓一样的冲动,想从某一高处,一跃而下,结束这样无奈而又疲惫的人生。就像一个泼皮无赖小孩一样,觉得路途太过辛苦,不想走了,想一屁股赖在地上,再也不想往前走了。
可她又不能像罗晓一样,耍赖不走。她还有李博文,还有父母尹中华、徐梅,她舍不得让李博文过早的失去母亲,舍不得让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她要守护着李博文长大,感受他人生的每一个历程;陪着父母变老,直到他们走完这一世人生的旅程。
梦荷和李景天的生活再度陷入冷战,俩人都不愿放弃李博文的抚养权。于是,俩人成了一个屋檐下名符其实的陌生人。
而回到z城单位的麦穗儿也没闲着。她一改以往下班后宅在家里的内向性格,开始主动与人亲近,套近乎。单位大门的门厅座椅上常能看见她的身影,三五成群的一起闲聊。聊着聊着仿佛是无意识的尹梦荷和陆潇的故事就从麦穗儿的闲聊中流传开来,人们由初时的难以置信到最后笃定相信故事的真实无误,并没花费多少时间。
当谣言终于传到王小娜耳中的时候,她表现出了一直以来的率直,径直跑到麦穗儿办公室,“麦穗儿,你怎么可以这样造梦荷和陆潇的谣言?”
麦穗儿淡然的坐在办公桌前,抬头看着小娜,“王小娜,我就不明白了。尹梦荷和陆潇的事情你瞎跟着参和什么,你怎么就肯定是我说的?这叫无风不起浪,班班可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