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这一切全都交给阿肯?我倒要问问你,你配当阿烈的父亲吗?”
一向来端庄温婉的倪珍,此刻就像变了一个人,亦或许,这就是她隐藏在内心深处最真实的一面,她疯了一样向他控诉,“你不配!!”
老泰王手指头不停地动着,眼皮沉重地盖住了眼睛,眼珠子不停地转着,却怎么都撑不开眼皮。
那血流,已经不像之前那么旺盛了,就像燃尽的蜡烛油,一滴一滴地往下落。
“趁你还有一口气在,我非要告诉你,云景柔就是我们母子杀死的,阿肯也逃不了,抓回来之后,我要让他先尝尝阿烈当年尝过的滋味,然后再用跟你同样的死法,让他慢慢地死,这是我,倪珍,作为你的发妻,送给你最后的礼物。我不信来生,也不信鬼神,我只信这一世,这一刻,你们的死让我感到痛快,哈哈哈哈哈。”
虽然保养得宜,但是,如此张狂的笑容,让她扭曲的面孔轻易地显露了苍老。
这一辈子,躲在这种与世隔绝的地方,心埋仇恨,野蛮生长,早就让她变成了一个疯子。
她承认自己是疯子,但是,这是她今生最爽快的一天。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巨响声,“砰”的一声,火光四射,巨大的冲击波将房间的窗户全部击碎,她来不及反应,就被一股无形的推力往前一推。
她直接趴在了老泰王的胸口,就像当年新婚夜,她趴在了同一个位置上。
那时,他强壮有力的心跳砰砰直跳,说着情话,说着誓言,而此时,他的胸口已经彻底平静,不再起伏,不再跳动。
倪珍抬头一看,双手全是凉凉的血,有些都半凝固了,像猪油膏一样,而老泰王的眼睛,竟然在生命的最后关头,睁了开来。
他死不瞑目。
然,倪珍已经管不了这些了,在他衣服上擦了擦手,跌跌撞撞地走到窗边往下看。
她所见到的是,一大波身穿迷彩作战服的人,手持盾牌和武器,在别墅的外围,包围了他们。
而不远处的海面上,三艘军舰,炮筒整齐划一地对准了他们。
更有无数的冲锋战士,一边往里冲,一边击毙了逃窜的人。
他们,暴露了。
倪珍慌慌张张地拿出手机,“喂,阿烈,我们被包围了,你快走,越远越好。”
“什么情况?”
“来不及说了,听我的,你快走,赶快走。”
房间的门被踢开了,一群警察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