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周韩没走,就背靠着门口的墙,耐心地等着,生怕里面再传个哭声出来。
病房里很安静,外面整个住院部都很安静,池小叶生怕吵到别人,随便冲了两下就结束了。
一开门,她惊讶地发现赵周韩就在门口,没走。
“干嘛呢你?腿都好了?”
赵周韩特意做了一个深蹲,“没事了啊。”
池小叶没有洗头,不过,脑后的马尾辫依然湿了几撮,她将头发散开来披着,发梢滴着水,肩膀上都沾湿了一大片。
“不吹干头发吗?”
“熄灯了,吹风机的声音会吵到别人的。”
赵周韩从里面拿了一块干毛巾,体贴地将她的脑袋包起来,“那也要擦擦干,晚上湿头发睡觉,容易头疼。”
池小叶坐在沙发椅上,赵周韩站在她的身后,仔细地帮她擦头发。
身上的病号服是最大号,长度够,但太过宽大,两只衣袖跟水桶似的,累赘得很,他把衣袖挽了两圈,干脆直接推到了上臂。
他的上臂也有枪伤,子弹从一头钻进,再从另一头钻出,带着勾的弹头能把肉都搅烂了带出来,这种疤往往不是圆滑的,而是不规则的形状,表面暗红凸起,摸上去还是硬硬的。
他袖子挽得高,给她擦头发的时候,她看到了,“这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赵周韩一看,满不在意地说道:“这个啊……记不太清了……”
要有多少伤疤,才能换来一句“记不太清了”?!
池小叶心头一热,倏地抱住他的手臂,把脸埋在他的臂弯。
赵周韩慢慢地坐下来,抱着她,就像哄儿子一样,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
“跟我说说呗,干嘛就突然这样了?”
“好害怕突然失去你。”她小小声地说道,好像稍微说大声一点,就会成真一样。
她也知道这种反复的情绪不好,影响自己的心情,也影响他的休养,“对不起,我控制不住,三年前的事离我太近了,我还没有很好地调节过来。”
原来是这样。
赵周韩更加紧地抱着她,柔声道:“不用道歉,我明白的……”
他在私下一直跟杨教授保持着联系,杨教授说过,池小叶这种情况严格来说并不是失忆,而是记忆封锁。
因为催眠术的关系,她的原始记忆被封锁后又植入了新的记忆,一旦催眠术瓦解,记忆解锁,那么,那段不属于她的被植入的记忆就可以归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