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终究还是那个无依无靠的小女孩。
黑暗的树林中偶尔有杜鹃飞过,“布谷布谷”地叫着,声音之悲哀,似那白帝城病逝的皇帝,在蜀道之中不断地悲鸣着,以至于自己啼血不止。
彼岸之花,从来都只会生长在黄泉的路上,牵引着来来往往逝去的人们,朝着新生的前进。生命总是生生不息的,如那春天的野草,烧不尽,吹又生。
野草在西风中经过枯萎焉黄之后,便会在冬雪来临之际,埋藏希望于土壤之中,积蓄力量,以期盼来年的青葱茂盛,它是杀不死的,因为它的根,它的灵魂深埋在它热爱的土地之上,所以它是不死的。
一如那浴火重生的凤凰,杀不死它的,只会让它更加强大,涅槃重生后的凤凰将会以新的姿态降临人间,届时神魔退散,邪祟尽灭。
穿着连衣帽的男人坐在高高的枝头上,看着夏晚悠趴在陆熠胸口的模样,不带一点感情,因为没有必要,感情对他来说,只会让左右他的神格。
黑袍在晚风月下飘荡,男人脚尖着地,朝着陆熠和夏晚悠慢慢走去,他不知道为什么陆熠要这么做,一个高傲的神理解不了陆熠的行为,因为他缺少了灵魂,神执法人间,而众神之王执法诸神。
天地之法,执行不怠,就像恶魔不会因为救了一个人而升华成为天使,因为他的骨子里面是藏不住的邪恶。而一个天使不会因为杀了一个无辜的人,而堕落成恶魔,因为他的放眼望去,便是井然有序的天地万物。
“哎!”第一次,这个男人居然叹息了,他不理解,不明白,究竟是什么让陆熠变成了这样,是他身上的这个女人吗?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他觉得陆熠显得很呆,甚至傻逼透顶。
“*&*……”男人念起了冗长的咒语,和之前陆熠预见他一样,将手指轻点在陆熠的额头上,神秘的符号再次出现了,只不过这一次陆熠没有了恐惧。
在陆熠的周围,升起了一个个古怪的象形文字,那是古老人民的智慧,当然在他眼里,这一切都是小儿科的东西,他将古老的符文刻在地上,符文熠熠生辉,焕发金光,将两人罩在了一起。
看着一切完成,男人走了,就像徐志摩诗集中的《再别康桥》,“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这里没有那康桥的云彩,没有那生于水中的游藻和青荇,有的依然是片树林下的黑暗,虽然树林的黑暗挡住了月光,但是依然会有人来为他们带来光明,虽然那人来无影去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