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天朗气清,烈日灼心,青砖上都能腾起炎热水雾,当街行人匆匆,两旁茶肆座无虚席。
怀清坐在茶肆河畔边上,吆喝小二上了一壶冰镇酸梅汤消暑解热。
“道长,今日是不摆摊了?”小二茶碗一摆,看着眼前的熟客。
怀清用宽敞的袖子扇着风,小二识趣的拿了一把扇子递给怀清,怀清挑眉一动,赏了小二几枚铜钱。
“近日有什么有趣的新鲜事?”怀清擦着额头的汗珠,喝了一口酸梅汤,觉得甚是解渴,叽里咕噜喝了一大碗才算有了凉意。
“新鲜事……”小二略略思肘。
怀清继续道:“这张家的夫人,李家的老爷,王家的公子,陈家的小姐近日都闲着?”
小二嘿嘿一笑:“这几日听的最多的,就是豫王爷不知从哪请来了名医,竟然将这怪病治好了。豫王赏了那名江湖郎中金银财宝,还给他在京都郊外置办了府宅,这两日上门邀请他看诊的官老爷和有钱富贵人家,都快把他那门槛踏破了。”
“真有此事?”怀清错愕片刻,满脑子都是金银珠宝,有钱的官老爷和富贵人家。
“当然是真的,这是随便一打听都知道。”
小二看怀清一副悔青肠子的面色,有些不解,也没多想。
“听说那位郎中先生还是郇城才子扶颂公子引荐的。这扶颂公子上回在船会就头一个夺得了字花,我瞧今年状元郎扶颂公子怕也能争一争。”
“这还不是有闻人先生。”怀清似乎不屑。
“闻人仲舒?她可是女子。坊间都说她诗词偶尔有山水乐趣,品茗博弈闲情,多有针砭华艳富贵,满腔愤懑,袁老先生骂她如此之人,太过不守女德妇道,她反而讥讽袁老先生腐肉之蛆虫,不知大雅。”
小二一脸鄙夷,带着的话都加重了尾音。
“你能有此谈吐,在这端茶递水也大材小用了。”怀清看着小二。
小二挠了挠头:“我只粗浅识得几个字,但是这样的话都是平日里听来的。我觉得他们说的也没错处。”
小二看着怀清:“难不成道长算出闻人仲舒能中状元郎?”
小二又摇了摇头:“怎么可能,从古至今,从来就没有女子考过状元,更别提中榜了。”
怀清笑了笑:“这贫道还真算不出来。”
小二心里似乎舒坦了一些一样,神色愉快:“也是,道长要是能算得出来,早早送礼,日后等才子高中,必然厚谢,这样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