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敢。”
赵映月兰花指轻拢在跟前,语气有气无力:“把他抬进偏殿,用上好的膏药敷着。”
宫女听着外头的动静,低头应了一声:“是。”
赵映月回了内殿,脱掉外纱,一边的贴身宫婢旋即端上了泡着花瓣的温水,更换的衣裳,润肤油,还有抹发香油……
赵映月坐在铜镜前,侧盼一下脸颊,宫女递过帕子。
“好端端的办什么宴会,皇兄在宫外病重消息都传到耳朵根里了,母后的心思都在他心上。”
宫女低头:“公主。”
赵映月风轻云淡,娇俏的脸上柔媚润彩。
“还有那皇后,听说也是时日无多了,罗氏崩后,不知宛妃云氏是顺位为继后,还是立陛下心仪已久的萧家女为继后。”
宫女面色犯难,这话也不知该不该接。
映月公主自幼与嫡兄长靖远王感情甚好,靖远王当初贵为太子,理应顺位继承大统。
后来因病不能继承大统,将江山礼让贤德兄弟。
如今继承大统的陛下并非是太后所生的,而是当年是寰妃娘娘所生。
在宫婢眼里,赵映月这一番话多少有些替自己兄长意难平。
赵映月一头青丝散落,木梳所及处顺滑乌黑。
次日清晨,怀清醒来睁眼看见赤红金丝楠木房梁,一堆大仙鹤铜像摆在门前两侧,屋里涎香夹着一股淡淡胭脂水粉香。
不是牢房……
怀清松了一口气,一宫女瞧见怀清醒来,转身离开。
怀清坐直身子,敲了敲头晕脑胀的脑袋。
脑袋里似灌了铅一般,又重又沉,一阵一阵刺疼,头疼欲裂浑身松软。
“醒了?”赵映月踏进门时,带来一阵香风。
怀清听着这有气无力病秧子一样的声音,宛如平静水面翻不起一点波澜。
怀清听声音还以为是哪方无欲无求的得道高人,抬起眼,赵映月逆光而来。
等怀清看清,诧异道:“公公公主?!”
他昨夜是跑来公主寝殿了?他怎么一点都不记得?
怀清扳直身子,胸口撕裂的疼痛,伸手去摸了摸伤口。
赵映月暗暗沾沾自喜,这道士果然有眼见力,她还没有自报家门就知道她是公主。
赵映月走近怀清跟前,打量着怀清的面容。
那日在街上碰见他,他还是一身破旧道袍,寒酸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