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三姐又添什么乱了。”
慕嬷嬷低头:“公主是忧心过虑才病倒的,王爷王妃入京,陛下太后迟迟不放王爷王妃回南淮,郡主在谷峡关被贼兵偷袭,三小姐……”
慕嬷嬷似叹了一口气,平日里严厉的一双眉微微弯曲。
“三姐怎么了?”南织心里只觉得烦躁不安。
“三小姐成日在京都捅娄子,每回暗探回信,公主后,眉头紧锁,这几日公主夜夜难眠。”
“嬷嬷知道三姐在京都捅了什么娄子吗?”
慕嬷嬷摇了摇头:“公主事事都会跟婢子说一嘴,可三小姐的事却一直没提起过。
婢子看王爷王妃的信,以及郡主的信面色都还如常,当看暗探的信,公主虽是不表露,可婢子伺候公主多年,婢子的心,能感觉到公主担忧。”
慕嬷嬷看着不言的南织,突然跪下:“婢子只是区区下人,本不该议论主子的事,婢子实在担心公主长久忧虑,郁气伤身。”
南织扶起慕嬷嬷:“嬷嬷快起来。”
南织看着慕嬷嬷红了眼,转过身去,轻声道:“三姐在京都捅娄子,祖母一直知晓,迟迟不叫三姐回来,想必祖母也是有缘由的,眼下祖母热症昏迷,这事我无法擅自做主。”
慕嬷嬷抬起眼看着南织:“三小姐的性子……四小姐就不担忧三小姐安危。”
南织垂首:“自然是担忧。”
门外丫鬟敲了敲门:“四小姐,厨房热好的饭菜端来了。”
南织起身:“嬷嬷,先吃饭。”
南家没有那么多规矩,长宁公主就时常与慕嬷嬷同桌吃食,南织艰难吞了几口,慕嬷嬷跟前的饭菜似乎没动,就喝了一口汤。
夜深,南织一手托在榻上,看着长宁公主。
长宁公主病了南织也担忧,担忧长宁公主病情加重,身子虚弱。
眼下南淮王府虽是表面平静,哪一日不是过得忧心忡忡。
父母远在京都,长姐远在边陲涉险,三姐是不乱到跟前,是胡闹到京都去了。
她什么都不知……只是日复一日坐在庭院,照顾花草,等她们回来,等南淮王府热闹起来。
南织心乱如麻,又不敢表露让慕嬷嬷看了去。
南织没有丝毫困意,起身换了帕子,扎针,吩咐茯苓抓药熬药。
二人一直守在榻边,屋里气氛压抑得喘不过气。
鸡啼时分,南织再喂了汤药,给长宁公主捂出一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