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美人姐姐也看完了,为娘带甄儿去别处玩耍吧。”
……
晏陵军大营位于距离燕子矶十余里路的山坳边上,营寨依山而建,后有天堑相依,后可登山俯瞰长江,前可鞭指建康四境。
大营之中竖着一面黑沿白底大纛,上书一个由隶书铺就的“帅”字,纛旗下方,便是统帅军帐。
帅帐里,一个与徐衾年纪不相上下,银甲白袍的青年男子正坐在帅案之前,此人便是晏陵军代统帅赵北孤,这会儿他浓眉之下那双澄澈的大眼正若有所思的望着桌面上的两只玉盘里的菜肴,面上也是阴晴不定,手中还牢牢攥着一只绿绸子做的锦囊。
丹阳尹方惑的人在客营候着,说是奉圣上旨意,结果圣旨倒是没有,只留下了这两道颇有深意的菜品,一道武昌鱼,一盘蜜汁截饼,末了还给留了道选择题,两道菜肴任选其一,剩下一道由使者端回去复命。
恰在这时,营帐的帘门被掀开了,晏陵军屯骑校尉周厥和帐议参军崔绾走了进来。
晏陵军上下亲如兄弟,团结一心,平日倒是不讲究那些规矩,但是这二位的突然出现还是让赵北孤吃了一惊,面上不动声色,却悄然将那道锦囊收入了甲带之间。
看着眼前的景象,代主帅盯着桌上的菜肴发呆,周厥打趣道:“我说代帅,这有鱼有饼的,是叫末将和崔参军过来用膳吗?”
赵北孤瞪了这个出了名的周冒失一眼,没好气儿的说道:“你知道个屁,这是当今圣上派方惑那个哈巴狗送来的!”
一听这话,周厥一介武夫倒是没什么反应,可一旁的崔绾却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抢先开言道:“那来使可有其它话说?”
赵北孤缓缓起身,一边踱着步子,一边自口中说出四个字来:“二菜择一。”
崔绾面色变得颇为难看,陷入了沉默,周厥搞不懂为什么这俩哥们儿俱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便打了个哈哈:“我说这皇帝老儿也够抠门的,两个菜都送来了,居然还让元帅选,谁还差那两口吃食不成?”
“住口!“
崔绾伸出手狠命掐了这个周冒失一下,疼的这个武夫嗷嗷直叫,赵北孤懒得和他计较,低沉的开言道:“皇帝的意思,崔参军是否也想到了?“
“武昌鱼和蜜汁截饼,前者寓意保全于盘,蒸蒸日上;后者代表功名尽折,拦腰而断。”
崔绾咽了口唾沫,肃然道:“陛下这是要让我们自行决断,退步则生,进步则死。”
三人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