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铲除了段老先生的孙女婿,现如今又要将他的孙女绞杀,任谁也不能一忍再忍,陈仲理为今的处境着实尴尬,颇有些投鼠忌器的感觉。
逢九安近来窝在司天监闭关钻研天象很少入宫,陈仲理身边就只有一个姚觉陪伴,一股强烈的无助感袭上心来,头疼事更是一件接着一件。
就在陈仲理思索着如何打压这些不识好歹的臣子之时,殿门外的黄门走了进来,毕恭毕敬声音轻柔的禀报:“陛下,裴廷尉和丹阳尹方大人来了,现正在殿外候着。”
“他们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陈仲理纳罕的想着,随即迟疑的道:“让他们进来!”
“诺!”黄门躬着身子倒退出去,不多时,裴虎和方惑便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进得大殿,还没等陈仲理询问来意,这哥俩便仿佛排练好了一般“噗通”一声尤为默契的跪在了地上。
陈仲理被弄得丈二金刚一般,疑惑的问:“裴将军,方爱卿,因何如此惶恐?”
二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最终,方惑双手横陈跪伏在地上,头也不敢抬,略带哭腔的回道:“启禀陛下,我二人押解段锦娘前往南城行刑,却不料在半路上被个不知哪来的方士给劫了!臣等自知无言辩解,是以前来请罪,听凭陛下发落!”
“是挺没用的!”陈仲理嘀咕了一嘴,这话刚刚出口,底下这二位便开始瑟瑟发起抖来,看到这情形皇帝陛下还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完了完了,我这条老命估计也就交代在这儿了!”方惑的内心已经接近崩溃边缘,估计陈仲理再继续往下说一句这老小子那眼泪立马就能下来。
就在裴某某和方某某以为自己必死的时候,敬爱的皇帝陛下竟然一反常态,笑了起来。此情此景,在二人的心中,这笑声简直比鬼哭狼嚎还瘆人。
“陛,陛下,您这是唱的哪出啊?“方惑实在忍受不住了,连说话都乱了方寸,毕竟这位主子每笑必杀人,且屡屡应验,一股沁人心脾的寒意从他的头顶灌入,直至脚底。
出乎方惑的意料,陈仲理并没有痛下杀手,而是缓步上前将这两个倒霉蛋虚扶了起来,直到起身的那一刻,方惑的双腿都是颤抖的。
“两位爱卿不必惊慌,朕并不责怪你们!”如此清朗的话语估计是方惑和裴虎本年度听到过最迷人的声音。
陈仲理继续安抚着:“人不见了,不是也没逃出我大兴疆域吗?区区一个方士而已,找回来便是!”
“遵,遵命!“说这话时,方惑还是战战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