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醒了?”钟夙瑶轻声唤了一句,宇文拓气息微弱的嗯了一声,旋即操着沙哑的嗓音问道,“朕,昏迷了多久?”
“三天了!”
宇文拓气若玄虚的叹道:“三天?朕恍惚间觉得自己又在那鬼门关转了一圈,辛苦爱妃侍候了。“
钟夙瑶的眼眶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心疼的说道:“只要陛下安然无恙,臣妾再苦也是值得的!”
宇文拓闻言不禁感触良多,苦笑着呢喃道:“真是世态炎凉啊,朕之天下,偌大的禁宫,病入膏肓之时真心待朕的,不过卿与昌礼尔!“
宇文拓这言语之间,除了感慨之外,更多的是黯然神伤的意味,一旁侍立的慕昌礼沉默不语,钟夙瑶却听出了些许端倪,适才曾与太府卿宇文欣于太府门前相遇,这位颇有恩缘的府卿大人还曾交代过一件事,本来还琢磨着如何与这病龙开口,没想到这皇帝陛下却为自己带了个好头。
钟夙瑶并非真心想帮宇文欣,只是碍于自身来自外邦,在这宫中没有任何人帮扶,听这太府卿话中之意,这两兄弟大有投靠薛贵嫔母子的意思,其它三王虽然在夺权之争种胜算大些,可无论哪一位一跃成龙,估计自己都只能沦为玩物。
可是这幼子宇文嗣就截然不同,眼下正是他们母子饱受排挤的时候,宫里那些惶恐的与豚狗无异的妃嫔们个个岌岌自危,哪里还有人会去注意这娘俩的存在。
若是事情真成了,且不说日后怎样,至少在接下来的一段时期里,她薛棋和皇四子定然是要对自己感恩戴德的,天要变了,唯有尽快择路,才能保得自身周全。
想及至此,钟夙瑶轻启朱唇,悠悠的说了句:“其实真正惦念陛下安危的决然不止臣妾一人!“
“那还有谁?”宇文拓说着面色一红,剧烈的咳嗽起来,钟夙瑶赶忙捻起手帕帮着擦拭渗出层汗的额头,待到宇文拓平静了,才轻描淡写的道,”被陛下一气之下撵出宫去的薛贵嫔,和那位少不更事的四殿下!”
这要是换在平时,估计宇文拓早就暴跳如雷了,可是此时却异常镇静,苦叹道:“薛棋和嗣儿恨朕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牵挂于朕?”
“三天来,这对母子上书四五次,就是想进宫面圣,体恤陛下病痛,可是……”
钟夙瑶欲言又止,这可惊坏了宇文拓,就见他艰难的挣扎着坐了起来,背倚在龙榻头角宣软垫上,吃惊的问:“可是什么?这长安宫本就是嗣儿和贵嫔的家,他们如今缘何无法回还?”
钟夙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