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刚刚经历了一败,虽说没有损失多少人,但对于撼动上邽守军的信心倒是绰绰有余了。
越卓焦头烂额的率队跑到了城头,放眼向北安军帐方向望去,栏栅之内又多出了不止万余凭栏而立的步卒。
寨门之前,数百名只着轻装的军士来到了上邽城下箭着不到的地域,出乎越卓的意料,这些北安兵卒并没有架设云梯或是弓箭一类的攻城器械,而是袭地而坐,自身后拿出了筝鼓笙箫,各类乐器一应俱全。
城上守军看得糊涂,不知这些人要唱哪一出,就在此时,一名赤手空拳的军卒自后方来到众人之前,不分青红皂白便朝着上邽方向呼喝了几声。
越卓大惊,赶忙命人拈弓搭箭,可是片刻之后,那气焰嚣张的哥们儿并没有挥动令旗,而是捧手身前,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唱了起来。
没错,这位兄台吆喝那两嗓子分明就是古曲的前奏,越卓瞪大了眼睛,狐疑的看着底下这些吹拉弹唱的北安军,本以为定然会有什么奇谋隐匿其中,然后,竟然就真的没有然后了。
“这些人在搞什么鬼?”越卓直觉自己宛如丈二金刚般摸不着头绪,恰在此时,身后的内城台阶下传来一声惊呼:“主公,后城门发现敌军!”
“糟了,诱敌之计!“越卓心中陡然一惊,率部便下城头,望着与之对立的后门而去。
北安军营帐前,换了常服的徐衾来到宇文豫身前,举目看了上邽城头一眼,悠悠的问:“越卓走了?”
“嗯!”宇文豫应了一声,忧心忡忡的看向徐衾,“伊公子,如此稀奇的打法能行吗?”
徐衾没有言语,翘起脚尖看了看城头上越围越多的洮州兵,站稳后抛出了第二个问题:“西境的民谣可曾捻熟?”
“按照公子的安排,连本将都烂熟于心了!”宇文豫没好气儿的说着,心里更是一阵苦水,兵围上邽已经两天了,除了连夜搜集蒲草扎草人之外,便是扯着嗓子窝在营帐里练习鼓乐歌赋,着实恼人了些。
“那就好!”徐衾轻咳一声,一团和气的吩咐道,“该换首曲子了!”
宇文豫苦声苦气的问:“哪首?”
“自然是那首西境人耳熟能详的耕昴曲了。“那首曲赋徐衾曾经听过,不但这些洮州兵听了会徒生思乡之情,即便是自己听完,都会心生感怀之意。
宇文豫缓缓挥动令旗后,便百无聊赖的站在原处,徐衾瞥了这个宛如受气包一般的大将军一眼,淡笑道:“大将军,该去忙什么就忙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