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阕杀人,这件事在长安城中开枝散叶般流传开来。
每每有人谈及此事,最先想到的便是此人身后的主子,长乐王宇文枳。
听闻此事的宇文枳暴跳如雷,心情简直比活吞了蟑螂还要复杂。
“高阕虽然不修边幅,可断然不会犯下如此蠢事!”宇文枳涨红了脸,便要进宫去为高管事申辩。
眼见着长乐王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一直默不作声的钟安终于开了腔:“殿下莫急,万不可因一时冲动坏了大事!岂不闻欲加之罪来之,即便漏洞百出也不会惹人非议!”
宇文枳回身望向钟安,忧心忡忡的道:“一个家奴倒是其次,只是那高阕身上有一封至关重要的书信,原本是要经由婕妤娘娘之手转呈舅父,若是落在他人手里,必然会引得有心之人诟病!”
钟安听得糊涂:“婕妤?哪位婕妤?”
“就是出自舅家,高离那位钟婕妤!”
钟安听完,眉心微微蹙了起来,若有所思的道:“果真是夙瑶。”
宇文枳怔了一下:“将军和她认识?”
“实不相瞒,那钟婕妤正是末将舍妹。”
听到这个消息,宇文枳颇为惊讶,同时也不由得赞叹起来,这个世界真是小的可怜。
与此同时,宇文枳的心中也开始有了新的盘算。
……
骆珙回来了,手里捻着一封书信,宇文相起身相迎,接过了书信,仔细研读了一番,淡然一笑:“名录上写的足够详细,我那皇兄私通敌国的事情终于算是坐实了!”
骆珙闻言侧目问了句:“殿下,要不要现在发难?”
本以为宇文相会立即授意,却不料阳平王微微摇首,不无玩味的说:“不急,将死之人让他闹腾两天又有何妨,本王想看看,他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骆珙自然知道宇文相的意思,是以很顺从的拜问:“不知殿下可还有何吩咐?”
“先等上两天,给长乐王制造些错觉,两日之后,按照书信上的名目次序逐一寻由剪除,为皇兄减轻一下负担。”
西水别苑前停下了一辆马车,帘幕掀开后,一名身着常服的男子走下车辕,轻轻扣动门环,待到大门开后,率着一众仆从抬着几只大箱径直走了进去。
这一幕被附近蹲守的两个探子看在眼里,留下一人继续观望后,另一位忙不迭的转身离去。
就在门子关门之际,徐衾借着朱门缺口,目送着那名探子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