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以大言不惭的语气说出自己这辈子都遥不可及的功绩的年轻人,心中不由得泛起嘀咕,这还不算完,既然回答完了太师的问题,礼尚往来之下,徐衾自然也要知道一些宴中群臣最为关注的问题。
就见伊公子眉心一挑,眸中满怀期待的凝望着褚太师,朗声问:“既然太师如此下问,伊某已经接了,那烦请褚老切莫吝惜,说出些生平显达功绩,也让伊某观瞻一番如何?“
褚禹彦愤然回话:“老夫并侍两帝,转既便乘三朝,试问高祖至今,哪个敢号称天子之师,如今已……”
褚太师说的兴起,却被徐衾冷言打断:“伊某便知道,太师定然又是一套三十五举孝廉,四十二入仕之言论,听你夸夸其谈,倒想试问,之前那三十四年太师都在做些什么?”
褚禹彦始料未及,一时语噎,徐衾奋起直追道:“常闻太师言说侍得两位天子,只是不知宏图之志哪条出自褚老智计,这大安州府又有哪处是太师所拓?”
“若以言传身教便自命不凡,那高祖未承大统之时所居学馆先生岂不是名满天下了?试问如今世上又有几人知晓其名?”
徐衾越说越兴:“太师终日以清高自持,殊不知普天之下,遥遥朝野,庸碌之辈才会以一事而定终身,无为而治方是政途最大的败笔,褚老所言之事不过锱铢,些许虚名何敢于人前周而复始的遍言无度!”
听到这里,褚禹彦终于隐忍不住,盛怒不已的对着宴厅外侍立的军校扯着嗓子喝道:“来呀,将此狂徒打将出去!”
太师盛怒未息,军校闻声赶到,正要动手,却看见自左侧客位之首缓缓站起一个人来,正是尚书右仆射郭焱。
郭仆射冷冷一笑,悠悠的道:“太师息怒,我观伊公子之言倒有些道理,缘何急止?”
褚禹彦气急败坏吹胡子瞪眼的对着郭焱道:“郭仆射,你这是存心挑拨不成!”
郭焱微微一笑:“太师此言差矣,今日廷宴本就是各抒己见,若是因有人直言不讳便赶将出去,不光面上说不过去,恐怕于圣上面前,也不好看吧?”
褚禹彦气的说不出话来,郭焱侧目与徐衾对视一眼,颇为谦和的道:“公子继续!若再有旁人阻拦,便是与本官过意不去!”
徐衾微微顿首,聊表谢意,继而正声道:“伊某并无诋毁褚老之意,言辞或许使得太师不悦,却是目下实情,纵观陛下二子并朝野权臣智将,众心所归者唯郭仆射与柱国骠骑也!”
徐衾此言说的褚禹彦横眉立目,却成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