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宇文拓厉声苛责着,“你这逆子怎可说出如此忤逆之语!”
宇文拓冷笑一声,目光中带着几分杀气的道:“父皇,有些东西,不能在手中握的太紧,否则便会招致无端之祸。”
宇文拓自然知道这个儿子口中所言指的是什么,心中登时便生出一丝悲意,也就在这个当口,皇帝的心中也改变了主意。
“你太心急了!“宇文拓的言语也变得阴沉起来。
“好,既然父皇不愿给,那儿臣就只能自取了!”
父子二人言简意赅,表明了相互心计,宇文拓怒不可遏,朝着门外厉声呼喝:“廷尉何在!”
门外应声而动,数名廷尉冲入殿来。
宇文拓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眼中泛红的对着廷尉令道:“将这个逆子押下去!”
老皇帝声嘶力竭之后却惊讶的发现,进来这些廷尉没有一人动弹,俱都站在原处。
恰在这时,只见宇文相微微仰首,看了一眼雕梁,悠悠的自口中说出一句话来:“婕妤娘娘累了,扶她下去将歇吧!”
廷尉应声而动,也不顾钟夙瑶挣扎,便将她拖出了殿外。
宇文拓明白了,廷尉早已归附到了这个儿子的手中,对于一位君王而言,最失败的结局也就是这样,心中悲戚,宇文拓登时呕出了一口鲜血,绝望的连连发出“逆子“的喝斥。
……
萧瑟的寒风拂过,迟暮的天空与神武营大寨遥相呼应,颇有些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感觉。
柱国骠骑宇文豫不知去向,四亭有三的神武营军士也被分拨出去,此时负责守营的只有寥寥数百人马。
重阳节已经将近尾声,夜幕下的营帐尽显萧条,除了少数的巡防军卒,漆黑的大营中也看不出有多少人影。
营寨外围传来一阵达达的马蹄声,守营的军士还道是自家兵马回防,可是借着火光看去,却是一群十分陌生的面孔。
神武营大寨就在眼前,马上为首之人陡然挥剑,身后霎时间扬空而起数道火光,一排排整齐的火油箭如飞蝗般落入神武营的营盘,须臾之间火光冲天,营寨内更是喊叫声成片。
火把照耀下,端坐马上之人的嘴脸显露出来,正是西凉军马参军骆珙。
三营之事宇文相知道了,很是震怒,却没有表现的那么明显,在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下达了如今骆珙前来执行的指令。
“礼尚往来,尽数剿杀!”这是骆珙铭记在心的铁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