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吃那味同嚼蜡一般的普通饭食,每年俸禄更是微乎其微,如今这樊大将军虽然不相熟识,却是如此礼遇,两相对比让董玄心中不免起了波澜。
入了内府之后,仆从早已准备好了餐茶酒点,落座之后,樊昶俞也不声言目的,而是诚然敬酒,董玄本来心中还有戒备,到后来非但烟消云散,酒至酣处竟然生出几分不好意思来。
“大将军高文雅致,礼遇甚佳,董某诚惶诚恐,非尽力而享人殊誉,着实非礼也!“董玄的老脸泛着微醺醉意,鼻息也有些粗重,开口问道:“不知大将军有何示下,吩咐便是。”
听到这话,樊昶俞浅尝辄止的笑了一下,举起杯盏,并没有道明心意,而是问了董玄一个问题:“董仆射胸中志向尚存吗?”
“那是自然!”一提到这里,董玄便是一副悲愤莫名的模样,“董某自侍南凉以来,终日惶恐不已,本为先朝忠臣,受了托孤之重辅佐当今庆帝,纵然弹丸之地也不离不弃,只可以,唉……”
看着董玄唉声叹息,樊昶俞故作不知的问:“仆射为何叹息?”
“我待朝廷如家,可是朝中之人却并未视我如兄弟!”董玄暗恨陡起,犹自饮了一杯,幽怨的开言道:“庆帝心志不坚,凡事都犹豫不决,再加上那王弼老儿,遥想昔日,我二人出身没落寒门,一路相扶相携走到这左右位同丞相之职,可是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刚刚大权在握,便起了分歧,或许是心中所求不同,那厮竟然不知何时开始,也过惯了养尊处优的安逸生活!”
樊昶俞明白了,这董仆射原本可以做个功臣,却被同僚和主上逼迫的不得不生出异心。
樊昶俞心里已然是十拿九稳,言语间更是透露出了颇为诛心的惋惜:“似董公如此大才,休说是这一隅朝廷,即便是万里江山,也能辅佐的游刃有余!”
董玄听出了一丝蹊跷,连忙摆手回道:“樊将军谬赞了,董某何德何能,能蒙如此抬爱。”
毕竟是久经官场的老油条,话说到一半,董玄便没了言语,樊昶俞见时机也差不多了,是以掀开了第一张底牌:“董大人若是感觉遇人不淑,樊某倒是可以帮上一些小忙,只是不知,多年故旧,您是想一抄见底呢,还是留他一口喘息。”
董玄何等聪明,一听便会意,悠悠的道:“虽说政见不一,少时关系却还算融洽,若是非要动上一动,只需废黩便好,这活路,还是应该留着的!”
“好!”二人一拍既合,樊昶俞抚掌称赞,“董仆射果真宅心仁厚,让人叹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