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透了衣甲,经寒风一吹,顿时湿冷结凝。
这仗打得着实艰难,安离两军将士都叫苦不迭,冷兵器卷裹着冰雨,两相人马在刺骨的寒风中交织在了一起,漆黑的夜色下,黑压压的人头攒动,随着雨雪结冰,封冻的冰碴来往厮杀的军卒脚下咔咔作响。
如此厮杀不单单会拖延暗渡之计,更会使得双方人马活活被彼此拖死。
北离军马统帅在稍稍持衡之后,便准备留下少数人马与敌缠斗,剩余军兵趁着还没被冻死,火速开拔行事。
贺若秦良不是傻瓜,自然将对手意图看得通透,眼见着后方军马已然穿过清捡出来的坎坷小路,远远躲在外围的弓骑颤颤巍巍的拉动着雕弓,有失水准的控出了极为散落的羽箭。
北离军马行军甚切,干脆弃掉了伤兵,完好之人争相践踏着伤残同伴的身体而去。
……
帝都长安,子时刚过,自西南边催云而来的风雪终于肆无忌惮的漫卷了整座城池。
柱国将军府的朱漆大门被敲开,门子睡眼惺忪的开了门,一个慌张的下人惊慌的站在门外,也顾不得头肩上的积雪,焦急的问道:“快去通禀大将军,伊光禄门人求见!”
长安城外通向同州的官道之上,数匹轻骑疾驰而去,转过了岔路口,正要借官渠直上,却被身后的一阵呼唤止住。
为首之人勒住缰绳,回首望去,只见身后不知何时竟然跟上了千余战骑。
“伊光禄留步!柱国将军遣末将率军随行!“这声音很是熟悉,走得近了,正是神武营留府听用的裨将军。
而在众骑之首勒马之人,正是北安光禄大夫徐衾。
二人见面,那裨将忙问道:“目下天寒地冻,夜半还下起雪来,光禄大人可是准备赶往同州接济何将军?“
“正是,怎么,将军莫不是要阻拦与我?“徐衾心急如焚,冷声问了一句,那人赶忙回道,”大人错意了,府上家人已经连夜通报了柱国将军,无奈家主明日晨起有要事去办,一是脱不开身来,又恐大人有失,是以派末将驱四乘马车前来,据此至同州急行也要一日半,与其匹马颠簸,乘车而走更为方便些!“
徐衾没心思反驳,立时便下了鞍鞯,径直上了车驾,望前而去。
其实徐衾一直忽略了一个细节,确切地说是小看了一个人,那便是刚刚逃亡北离的前朝太师褚禹彦,早在邓飞走后,徐衾便越发的怀疑,此次北离军马来势甚猛,击败薛准的战术更是可圈可点,若非一个深谙北安地理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