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右仆射郭焱今日告假,没能上朝,这件事在朝野上下成了俨然成了班列之内的谈资。
事情要从两天之前说起,那天晚上,守备盐库的守军抓到了一个潜入府库盗盐的贼类。
经过探查才知道,那贼人竟然是个哑巴,由于并未造成太大的损失,是以在加强戒备之后,只是惩处了两名玩忽职守的守军后便按下了此事。
第二日盐市照常开放,按照盐囤标记的先后次序开库排盐,一切都没有什么不对。
可就在晚些时候,一个消息传进了郭焱耳中,长安西市的百姓中,有人食用了下发的官盐后竟然不治身亡了。
这个消息差点让郭仆射跌坐在地上,据仵作查验,那尸体是中毒而死,可是第一囤官盐早已下发完毕,京兆府办事效率尤为迅猛,一整天的功夫便放出去整整三囤。
百姓本就纷杂,放盐容易,想要尽数收回又谈何容易,相关官员赶忙封锁查验剩余盐囤,却与寻常无异。
想要再提审那个盗盐贼时,却不想那老兄已经在木架上气绝多时了。
盗盐未遂,百姓中毒,盐贼身死,这这事情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却又八竿子打不着,一时间众说纷纭,郭焱很苦恼,因为接连有百姓不同程度的遭了官盐之苦。
如此下来,所有矛头便都指向了郭焱所选,那块位于辽东沿海的盐田。
这事儿听起来不免有些荒诞,正所谓墙倒众人推,有人提出异议,就会有人附和,有人落井下石,这便是古之官场。
任谁都清楚,郭仆射多半是受人陷害,可是局外之人又有几个会提及帮衬。
那批官盐尽数封存,连府库都加了禁令,郭焱焦头烂额,损失些钱财倒是其次,要紧的是他深刻的体会到了危机感,三天之内,上表弹劾右仆射失察的折子直线剧增,俗话说三人成虎,一些细枝末节的不光彩琐事也被韦派言官们搬上了朝堂,诸如中饱私囊,勾结盐商霸市一类的说辞顷刻间将郭焱推向了风口浪尖。
明眼人一眼便看得出来,这就是栽赃垢陷,亏得郭老先生顶着一道国丈的名爵,方才没有被京兆衙门揪出府邸。
宇文柱国和伊光禄也是叩帽加身,自顾不暇,纵然有心施救,却是疲敝无力,郭焱索性不予理会,告了病假终日窝在府中,连个照面都不敢露。
朝堂局势顺便变得异常诡谲,不得不佩服,韦柱国的手段着实高强,在中立官员看来,权倾一时的长安三杰此番估计是大限将至了。
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