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被裁掉的百人统军回应,是因为有人在那新军营地边上兴建了一处宅子,如今又要扩建马厩,地方不够用,便和新军统帅商议腾出些靶场和兵卒住所用地,致使兵源大量流失!”
宇文豫听闻,心中不免一惊,就连龙椅上那位不经世事的小皇帝都不由得怔忡起来,要知道在那些终日宣道的大儒口中,社稷乃国之根本,都城安危更是社稷之重,而保障这二者的,便是那武用之兵。
李孺廷继续说道:“或许是老臣听错了,那指引之人口中,似乎提及到过刘御史的名号?”
刘相有些哑口无言,那事确实存在,而且自己还使了不少银钱,当初如此行事,是因为新得宠的小妾不喜军营嘈杂,这才特地借地圈出了一个用意隔音的马厩。
这些事都是暗地勾当,也过去了大半年之久,却不料被李侍郎这把特大号洛阳铲给硬生生挖了出来。
这还不算。
“李侍郎所言极是,臣邱衍也有一事启奏!”李孺廷发难未了,邱衍也叩拜而出,自袖间呈出一道折子,躬身奏道,“陛下,这是户部今年岁尾典查朝臣家眷府库的报表,与去年相比,刘大人在城北郭外新置了六处宅子,每座价值都不止千金,逢大人相对少了一些,只有四座,规格一致,极尽奢华富丽。除此之外,部曲仆从两处新增不下百人。”
这一套数据流下来,刘相和逢诺的脸都快绿了,邱衍视若不见,继续圈点道:“按照官制品阶,二位大人的年俸禄不过粮五百石,银百两,绢帛布匹不足二十人衣,敢问二位,是如何应对那么多人口屋宇支给的?若有生财之道,切莫忘了小弟!”
邱衍说话向来痞气十足,与如今阵势相契合,简直相得益彰。
刘相二人不觉惊出了一身冷汗,朝臣们更是惊艳于这二位土财主的身价。
见二位面面相觑,无语凝噎,邱衍话锋一转,陡然发难:“事已至此,二位就别在那里支吾敷衍了!”
话音刚落,邱衍转首恭拜:“臣祈请,彻查此二贼!若是无事还则罢了,若真有营私舞弊之举,即刻明正典刑,以展天威!”
刘相蒙了,逢诺更是差点哭出声来,再看金銮之上的幼帝宇文嗣,侧目看了身边阶下的宇文皇兄,在得到默许后,这位小皇帝略带稚气的说出了两个字:“准奏!”
下一秒,门外银甲寒盔的廷尉倏然进入朝堂。不由分说便将这二位御史大人给拖曳出去,眼见着一向飞扬跋扈的言官竟然被六部公卿给告倒了,此事前所未有,俨然成了一桩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