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同袍的弟兄啊?”
宇文豫长舒了一口气,无奈的道:“本王知道,可是,有些事情若是真的到了那个地步,不是情谊所能改变的,况且,徐门屠戮本就因我那故交而起。”
元慎不禁动容:“主公,您难道?”
“想什么呢!”宇文豫瞪了元慎一眼,“走一步看一步吧,这段时间一定要切记,不可让江左往来的书信落在伊国公手里,有些事,还是不要戳穿的好!”
宇文豫的心里很忐忑,一方面,自打去岁相遇到现在,正是这个身份一直有所争议的江陵公子将自己一步一步的推向了权力的制高点。
其中更是有一些紧要的事情都由他一手操办,自己这个不是主子的主子省去了很大的麻烦,另一方面,一年多的共事,让这两个似乎命中不应该有一丝纠葛的人荣辱与共,感情更是甚笃。
“命运还真是个奇怪的东西,往往都是事与愿违!”宇文豫心里寻思着,心中不免烦闷,转眼的功夫,自己王位加身,伊瑾更是外姓晋封国公爵位,斗三王,平萧杀褚韦,灭北离,这一场场恶战下来,能够坚定不移的,估计也就那么几个人。
皎月斜照,宇文豫坐上了车驾,远离了伊国公府,他的心,却迟迟没有平静下来。
夤夜,一切都归于平静,徐衾独自一人坐在窗户边上的矮榻之上,目光失神的注视着窗外的明月。
近了,一年多的运筹帷幄,甚至不惜以命相搏,终于得到了宇文豫和满朝文武的认可,徐衾这样想着,不由得长长的舒了口气。
北离既灭,接下来,大军就要趁着酷暑开拔江东之地,那个让自己心冷如灰的境界,终究要迎接自己的审判。
“父亲,母亲,还有我徐家上下近百口的亡灵,次子不才,马上便可为你们讨回公道了!”
徐衾虽然是穿越而来,可是一呆便是二十余年,无疑等同于再生了一次,父亲徐皖,母亲姚氏,以及兄长,甚至每一个陪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家仆,都早已被他当作亲人。
徐衾披散着头发,双足跣着,坐正了身子,缓缓的闭上眼睛,心中五味杂陈,两行清泪也止不住的流落下来。
夜深了,段婉儿躺在榻上,自家夫君彻夜无眠,这丫头竟也跟着失了眠,一副娇小的身躯因落泪而不断发出微微颤抖,徐衾收回了思绪,假意轻咳了一声,缓步轻柔的来到了榻边。
……
第二天一早,徐衾再一次早早醒来,这天的天气不错,尤其是清晨,风中还夹杂着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