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绾定定的看着主帅赵北孤,就见他坐正了身子,自衣甲之内取出了一只锦囊。
赵北孤沉吟片刻,将锦囊递给了崔参军。
崔绾接过了锦囊,拆开来后仔细通读了一翻,面色也变得由白转红。
片刻之后,之前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的崔绾登时起身,来到帅帐跟前,跪拜道:“主公,请受崔绾一拜!”
那锦囊之中所写,便是关于此事的实情,锦囊的主人,自然也就是远在北境的徐衾。
“且计权宜,勿露真心;六虎劫牢,佯不姑息;北走之日,假义杀之;待到东起,宴陵相叙,今上昏聩,兴国势去!待吾江岸行西风,公寂(赵北孤的表字)不离,少陵(徐衾表字)不弃!”
那字迹,分明正是自家主帅徐衾所写。
崔绾的眼睛湿润了,失声道:“主公当时,为何不尽起宴陵之兵,反攻建康陈氏,却辗转受如此大苦!”
赵北孤沉声道:“你以为他不想吗?”
“当时的大兴,不比目下,矫通善,林敬桡,林永周,以及江沅五州其他统帅都还未曾背反,我宴陵军纵然英勇,可是对付这些人,还是独木难支!”
“再加上丞相林鞠尚在,他同情徐侍郎一家,却对大兴陈氏忠心耿耿,即便是陈仲理让他饮下毒酒,他也是义无反顾,徐兄叛国,他又岂会坐视不理!”
赵北孤说出了徐衾当时的苦楚,朝中柳承彦,高仁阔和沈放等人更是散官之中的翘楚,若有变故,定然一致对外,到那时,冤枉也变成了现实,徐衾就真的是百口莫辩了。
“而今形势,各路边军大吏都已经伤透了心,矫通善哗变之后,虽然并未全动,却也是暗地里帮衬不少!”
崔绾不由得佩服,只是他并不知道,自家主帅年余没有动静,到底是身外何处,生死若何。
赵北孤再一次解答了他的疑惑:“大安平定江陵时他在;北安灭国高氏的时候,他也在。”
“哦?”崔绾吃了一惊,赵北孤悠悠的说出了这么一句“如今,北境之内,除了权倾朝野的昔日败将宇文豫,就要属江陵伊氏次子,国公伊谨了!”
“他…”崔绾显得有些激动,“那名震北境,声名远扬的伊国公,便是主公?”
“正是,此番提议渡长江,征大兴的,也是我们这位袍泽兄弟!”
原来,赵北孤也是在前些日子,一次偶然的机会,终于和自己这位兄弟取得了联系。
神不知鬼不觉的,二人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