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驾走在路上,斛律恭故意将马匹凑近了车窗边上,透过半卷的车帘看去,一直加以防备的伊国公正悠闲的看着竹简。
眼前这个家伙让人很难琢磨,此番征进,本该如虎归山,却又折身而返,明知道朱雀楼主是王爷之人,却任由其自刎而死。
伊谨佯做不知,从容的看了一阵,随即放下书卷,悠悠的问:“斛律将军难道有什么要紧事?”
被这么一问,处在窥屏状态的斛律恭不由得心生尴尬,赶忙笑道:“天气炎热,末将担心国公中了暑气…”
“若是将军能把风口让一让,估计伊某还能再撑个个把时辰。”
伊谨这个玩笑瞬间缓解了当前的尴尬,斛律恭讷讷的退了下去。
伊谨见状,不由得苦笑,这位斛律将军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难怪当时能和宇文王爷对控打成一片。
插曲告一段落,斛律恭认定,眼前这人不是自己能够揣测得了的,是以便再没了想法。
车驾一路行进,终于在入夜的时候赶到了长安。
城门大开,车驾走了进去,当斛律恭问及去哪的时候,伊谨想也不想便开口回应:“王府,在下和王爷,已经许久未见了!”
斛律恭得令,率先带头,引着人马直奔邺王府而去。
似乎是心有灵犀一般,宇文豫早已叫元慎率着府上之人等候在那里。
一见到车驾过来了,元慎赶忙派人通禀,不多时,府门内便传来了宇文豫爽朗的笑声。
“伊兄,你可算回来了,等的本王好苦啊!”
仆一见面,伊谨赶忙上前施礼:“下官伊谨,参见王爷,让王爷久候,伊某之罪也!”
“诶,旬日不见,伊兄怎么还见外了,来来来,里边请,已经备下了酒宴,本王今日要为你接风洗尘!”
二人相敬如宾的进了庭院,在外人看来,二人亲如兄弟,与往日无异,可是只有这二位自己心里清楚,今时不同往日,眼前的情谊已然成了表象,正所谓笑里藏刀,两位久经风雨的老手,自然能做到伪谦而不失礼貌。
宴席之间,二人频频把盏,并无异常,酒过三巡,也聊了不少的江左之事。
伊谨缓缓放下杯盏,站起身来,探身拱手道:“伊谨有罪,还望王爷见责!”
宇文豫自然也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是以放下手中杯盏,缓步来到跟前,虚扶道:“本王知道,可是世事难料,朱雀楼主既已离去,便就此相了吧!”
嘴上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