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还没等狱卒说完,便有人早已自外围忽出,须臾之间,一把利刃便透出背心,将狱卒刺死,天牢的大门被倏然关上,不多时,借着昏黄的灯火,两个人影走了进来。
那声音伊谨尤为熟悉,正是邺王宇文豫,只不过,他没想到,这厮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再看郭焱时,这厮不知何时,竟然整理好了囚容,正坐在蒲草之间,仿佛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
“是邺王来了吧?将死罪臣,还能蒙王爷挂念,老夫,感激不尽!”
二人来到了大牢门前,正是邺王宇文豫,还有亲随元慎。
眼见着郭焱挖苦自己,宇文豫淡然一笑,面上的忠厚气息不知何时消散的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让人心惊的阴险一面。
郭焱侧首乜斜了一眼,悠悠的道:“没想到啊,王爷还真是千面之人,平时难有几人可以窥看到这副形容,老夫是饱了眼福了!”
“也不是,只不过,看到过这一面的人,都已经不在了!”宇文豫的面上充斥着杀气,冷笑着看向郭焱,“还记得宇文相吗?”
宇文豫三言两语说完了他的真实死法,当年风雪毙敌之前,二人还有一段对话。
“我是亲王,你不过是个旁支,亲王获罪,不至当诛!宇文豫,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宇文相那时口吐鲜血,眼神中却满是嘲讽,嫡系和旁支的区别,就在于此,可是这位自信满满的亲王却没有料到,宇文豫是个疯子一般的所在,对于他的警告充耳不闻,只是留了一句“嫡系吗?你死了,本将就是了!”
之后,出其不意,才发生了雪落初时那个画面,宇文相含恨而死。
此番例子比比皆是,宇文柯出城,于长安门外三十里处悬花涧溺毙;韦令铭之子韦临安,更是他为了决断后患,派元慎进入天牢,以百香草熏毙命。
郭焱失惊,听得目瞪口呆,“你,还真是狼子野心。”
“国丈,这些事情,你听听便了,物是人非,逝者终究已经不存在了,倒是你,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虽为过命同僚,奈何如今成了我进路之上的绊脚石,你说,换作是国丈本人,应该如何趋处?”
郭焱想不通,他如此行事,即便是被抓之时都没有半点反驳的意思:“郭某死也要死的明白,还请王爷详断,哪里就成了你的绊脚石了?”
“你这个人啊,真是不理智,难道你就忘了,其实你所谓的贻误军机,知情不报,都不是什么罪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