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时疫之后,已经一月有余搁浅的早朝终于恢复了。
这个宁静的早上,满朝文武齐聚一堂,幼帝宇文嗣换了一身新服,宫廷也早已洒扫干净,气象焕然一新。
朝会开始,自然是对这次的大功臣李果天师和邺王宇文豫进行了嘉奖。
一切看似祥和,暗地里却是暗流涌动,本该是美好的一天,阴谋却刚刚开始。
宫人总管再一次宣读了“有事启奏,无事退朝”的话语,每每如此,都会有那么一两个人站出来演个续集。
这一次也是如此。
“臣,有本启奏!”
当看到御史台一位言官御史出班的时候,在场众人的脑子里是迷糊的,蒋孟更是心头一沉,他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可是却没有想到这么突然。
好在昨天正午之后,家眷便以回乡省亲为由,出了京城,在黄甄和邱玖的守护下去了。
一切毫无牵挂,虽然有些畏惧,可是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宇文嗣煞有介事的问:“爱卿何事启奏?”
那言官手擎玉碑,躬身便拜:“臣有言上表,弹劾邹静邹大人!”
蒋孟听得一怔,不是自己,竟然是邹静!这唱的哪一出戏?
“哦?”幼帝故作大人模样,“邹爱卿所犯何事?”
“俱昔闻,去岁邹大人尝于粮秣局请种十石,可是我大安旧有惯例,官员从三品一下者,即便封赏,所有之地不得超过种之三石,如有违逆,超一石者降官三阶,超三石者视为徇私舞弊,当以抄没家资,流放为戒!”言官转首看向一旁气的面色发白的邹静,“邹大人,你这一超便是七石,想来已经构成欺君妄上了吧?”
“你这厮血口喷人,当时本官确实是去取过十石粮种,皆因姨家兄长蒋太傅公事繁忙,其表亲韩杰韩大人病重,又怕误了耕种时辰,这才代取!御史大人,难道本官妻子乃三品诰命夫人,这一石种粮,都领不得吗?”
邹静怒不可遏,看着眼前这位血口喷人的同僚,宇文嗣也是一阵狐疑:“赵御史,你是不是真的错怪了邹大人?”
御史淡然一笑,躬身俞甚:“陛下,这只是邹大人一面之词,眼下蒋太傅亲眷之身不易多言,韩杰身死,一切无从考证,臣斗胆请言,陛下应先将邹大人扣下,再派有德之人前去调查,若是清白,自然彰显,若是浑浊,也绝对难逃法网!”
赵御史一副伶俐的口舌,着实让邹静无以与之抗衡,朝堂之上又不得争辩,真真是浑如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