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窗帘便被稠密的雨彻底溽透。倾斜的雨丝就像一根根更迭不减的银针,在女孩的校服上印下一道细长的银色湿痕。
莫名其妙的是在混乱的嘈杂声中,隐隐传出一阵沙沙的喷水声。
“我的天哪,这稚嫩的小脸一掐都能掐出水来,看着是跟我们同龄。但这心机我服的都快不会说话了。”嗲音女孩谨慎的注意大家的面部表情,蓄意迎合着大家的说法。
“我觉得这拜金女比起对方和条件她真正爱的是自己。而学姐不同,那癞子张的乖张,追起女孩子又夸张得很。那学姐一定喜欢他些别的,我想物质的富足和帅气的容颜都不足以让她动心。她是被花言巧语骗了,或者被渴望爱情的自己给骗了。”
大家众说纷纭,不知不觉间那如走珠般断连的水声渐渐凝成一片更有冗长的“哗”音。
说来也巧,前几天走廊里通往大教室的灯烧掉了,因那盏灯总是一闪一闪的同学们嫌晦气便将灯关掉。现如今不知是被那双调皮的手给按亮的,当整排灯依次熄灭后唯独它闪烁不止 。
热火朝天的喧闹终于再次归于宁静。
寂静,死一般的沉寂。
崔雪莉阴着双眼微俯着头,借着撩拨长发的空暇再次侧过头用更为冰冷的眼神扫视着七月和凉夏。
一道光自眼中掠过,崔雪莉接着刚刚的话题继续说道。
“要我说同是女生,我都替她难过。你说她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明明这世上能走不能走的路有那么多,为何她偏偏给自己留下一个死局。也对, 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当她端着精心烹制的点心满心欢喜的准备扣响男生出租屋的房门时,急促的呼吸声不断交织着缠绕在她的耳边,她满腹疑问的将耳朵贴在门上准备听个仔细,那一刻她听见沉重的呼吸声渐渐被此起彼伏的**取代。这么一幢心事如鲠在喉,别说是个自尊心强、心气高的女子,换成谁都不能善罢甘休。”
“而且只这一次都让听者义愤填膺,何况那位学姐深陷其中又撞见他们的奸情不下百余。我想学姐临了前精神一定是崩溃的。”
夜晚的路灯又昏黄几度,阴凉的雨风将厚重的窗帘吹得猛然掀起,窗帘摊开的一瞬间,位于窗户对面那栋掩映在深潭般的枯树之间的废弃老楼映入眼帘。
“快看,快看那是什么。怎么在这墙后面还有这样一栋楼。”
说话间,崔雪莉大步走上前,乌黑的瞳仁里闪过的暗芒更加阴沉。她激动的扬了扬手将那面窗帘并从中间猛然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