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熙老师是聪明人,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做派我很欣赏。你应该还有印象我上次跟你说过的什么话吧。虽然我对顾北辰那个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的弟弟下了很多次通牒,但我想我也有必要知会你一声。身为顾氏集团未来非继承人的他学习不需要多么努力,如果觉得课程枯燥的话,你可以将他教到烦闷或者直接放弃,当然就算他不学了,我也会按月付你多一倍的佣金以做酬谢的。而且你也不用觉得有任何心理负担,原本有钱人家的庶子就应该是吃喝玩乐、花天酒地的。至于梦想不梦想的话,别说是我就连父亲也是不会允许的。你不是跟我汇报过顾北辰他喜欢在课本上画插画吗?“
夜露弥漫,树叶轻摇。顾北溟怔怔的看着反光镜里他眼圈处的疲累,身旁一辆银灰色的车呼啸而过,并飞快的闪进漆黑的树林。听得出听筒那边气氛和缓些,泰熙似乎没有出事,顾北溟的心略松了些。
“你那边,还好吧。”
“是的,很好,还在听。请讲。”泰熙操着浓重的鼻音回答道。
”那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了。有一些分心的事情横在中间总比心无旁骛的和我竞争强了许多。况且泰熙老师更不用感到有压力,你现在的做法或许是在帮助他,但总有一天也会害了他。相反你要是按照我的意愿去做,我想我们之间应该不至于会兵戎相向。这么看来您放弃他反而是好心帮了他。明白了?”
挂掉电话,泰熙的睫毛轻微动了动,她的眼神不大清醒,但却也并非迷茫失措。
文素利的脸色红润了许多,她继续望着泰熙,但这一次的唇片自然弯起,就连眼神冷静了许多。
嗅着淡淡的月光下同样清新的青草香,她将蜷缩在包包里的手轻轻缠绕在泰熙的臂弯。
“既然是北溟的意思,那就放心做吧。因为泰熙老师是值得托付真心的人,所以我刚刚才和你推心置腹了那么久。我也是怕你误入歧途,看来是有人误传了消息,这才闹出刚刚的一团乌龙。”
夜的世界安静极了。
安静到就连泰熙的反驳都很低很轻,轻盈间都能感受到滚滚热浪下涩涩的聒噪。
泰熙挠挠头,不解的看向文素利。
“在你的眼里我就这么一文不值吗?一句放心做吧就打发了,然后您生气的时候就当我是奴隶一样听你那么难听的牢骚吗?”
听着泰熙的怨声,文素利看向傍晚的小径深处,突然闪瞬而过的刺眼白光。当她认清下车的人是郑世兢时,她笑眯眯的将泰熙拦在身后。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