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被人故意激怒了似的,大声喊道。看着哥哥如此失态,顾北辰的声音也湿润了,他一把挽住哥哥的手。
“那按照你刚刚的说法,在术前我们要做哪些准备,是不是我们按照你说的做,父亲就能尽快康复。那么说吧,要我们配合什么?”
顾北溟回过头看向北辰,两兄弟的目光一样都充满了颓废。看着顾北辰痛苦的眼神,连勋愣住了。顾北辰一向是桀骜的男孩,而在关键时刻,两个兄弟的目光竟出奇的相似。
“昏迷状态做脑部手术是非常危险的,而且他现在同时伴有脑水肿、多发梗塞的问题,一旦强行介入,如果误碰到破裂的血管那后果只会更严重。为确保万无一失,现在只能先进行保守治疗,等他恢复意识了再做下一步计划。”
“保守治疗?!是你们院方给不出治疗方案了吧。别以为你刚刚那么专业的一番话能迷惑住我。”
“那如果病人家属强烈要求立即采取手术的话,就在这张表格后面签字吧,院方已经做了风险汇报,一切后果就要你们自行承担了。”
对于顾氏兄弟的疑虑,主治医生实在无法给出令人满意的答案。而听到门外三个人断断续续的争辩,郑世兢双手颤抖交叠成十字花,她俯身将脸轻轻贴近顾凯麟呼吸微弱的下颌,在听到目前并没有解决办法的同时,浪花般喷涌着的泪水静静的漫延进顾凯麟干涸的嘴角。
“也就是说孩子的父亲只能靠这些机器维持生命体征了,是吗?那按照医生您刚刚的说法,如果我先生始终无法醒来,那是不是要永远毫无知觉的昏睡下去,在你们医学领域像他这样的就叫植物人吧。”
晚来一步的文素利不紧不慢的走到儿子顾北溟的身后,刚刚一直在默默听着两个兄弟同医生的交谈的她显然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与他们苦涩的表情不同,文素利的表情就像是无意路过的陌生人那样宁静。
“当着病人家属的面说真话的确很难为情,但您跟我们交个底吧,我们也好有个心理准备。在毫无意识且需要机器供氧的前提下,他大概还能活多久?是不是随时撤掉机器,他都会即刻死亡。我是孩子们的母亲,躺在病床上的男人是我的丈夫。我想我应该比他们更有话语权。而您应该多听听我的意见才对啊。”文素利若无其事的问道。倘若凶狠的目光可以变成利器,那文素利早就死上几千几万次了,即便感受到顾北辰凶巴巴的瞪着自己的目光。文素利好像没听到北辰全身骨节铮铮作响的声音,她依然假惺惺的关切着。
“父亲会醒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