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溟抓着围栏的手渐渐松开。
空气好冷啊,顾北溟的身体颤抖不停,就连嘴唇也瑟瑟发抖起来。
一阵纤弱的喘息声打破了沉闷的静寂,望着曾经嚣张如狮子的父亲在一天之间变成了受伤的白兔。顾北溟的心里百感交集。若有若无的吞咽声越来越急促,顾北溟慢慢挪动着自己那如同是被人用绳子牢牢捆住的手脚,他僵硬的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父亲被冷汗浸湿的头发,踏着月光而来的连勋不由自主地追随着北溟的脚步。在连勋仿佛是浸在水中一般深沉的眼眸里,顾北溟河无力的靠在病床边,仿若抽骨似的滑坐了下去,他的脸紧紧的贴着父亲那张慈祥的脸孔。
“父亲,对于北辰的心意,您到底还是视若罔闻啊。您明明知道北辰并非冷血冷泪的人,您还是要将他当成筹码,卷进顾氏无休止的战争中来,您大言不惭的将这当成是对我的掣肘,殊不知正是您狭隘的以为,已经毁掉了一个儿子的人生。现在您还要故技重施,让您的另一个儿子过这种看似显赫却实则幽禁的人生吗?这世上并非最昂贵的就是最好的,并非您认为不错的东西就是最适合孩子们的。”
窗外的枝丫间仿佛挂满了坠落银河的星星。
顾北溟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他默默的凝视着父亲那双露在被子外面满是皱纹的手。透过绿树的月光,熟睡的顾凯麟全身笼罩在一片柔亮的光辉里,他那一头银白的发丝在微风中轻轻曼舞,微微波动的发丝下慢慢呈现出一张剔透如凝冻的脸颊。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望着父亲,顾北溟的眼眸皎洁得如月光一样悲伤。
“所以在您每每问到我,您是否真的很像会长时,我从未回答过您。像也不像,在会长金钱至上的立场上,他每每出手都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而您,虽然动过雷霆之威,但却并非真正的薄情寡义。否则我也断然不会追随您这么久。”
耳边传来连勋冷冰冰的声音,似乎乘风而至,又仿若是从自己的心底隐隐传出。
“在连勋哥眼中我们一家人是有多可笑啊,父与子之间,每每最先低下头的都是我们这些孩子,然后在父亲无比期盼的眼神里我们迅速消失。这种感觉不像是将父亲当做启明星慢慢靠拢,而像是躲避星球的撞击。我不知道在父亲心里会作何感想,我更不知道当他面对的永远只是背影时,他的眼神是否也如我此刻这般落寞。但当伤害已经构成,哪怕这一次他付出的是作为父亲的全部,也只能得到两个儿子的疏远。因为在我们曾对他无比期待的时候,他回应我们的是比这还要冰冷的背影。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