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转的灯从不同角度反射出霓虹般绚目的红光。怔怔的望着那盏灯不眠不休的运转,顾北辰只觉自己的视线微眩得将要窒息。迷离而梦幻的灯光一如血泊的殷红,回想起父亲刚刚孤单而无助的再度倒下的情形,顾北辰眼中闪过一丝自责。
“别摆出这么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我是不会同情怜悯你的,尽管还是在斗争刚刚打响的时候就缴械投降,但一想到正是你的妈妈将我的人生改写得如此不幸,我恨不得现在就将她的儿子连同正躺在抢救室里的老家伙一道挫骨扬灰。”
“您刚刚说什么在斗争刚刚打响的时候缴械投降,不可能的。文素利,我警告你别在父亲给我的股份上白费心思。我会将我的股份代理人由父亲改成哥哥的名字。如果连哥哥都被您收归麾下的话,那我会如父亲期许中的那样义无反顾的站在你们的对立面上,毕竟直到目前为止,谁输谁赢终究还是未知数。”
“野种就是野种。就连大话都比普通孩子说得更离奇荒谬。看来在这之前我还真是小瞧了你,不过想想也对,怎么说你也是那个不要脸的女人留下的孽种,如果你和你那个霸占别人家主卧的妈妈的处事作风背道而驰,那才让人惊诧生疑呢。既然打定了主意,那就放心去做吧。但作为曾被你叫了20年的母亲我还是要给你个善意的提醒,胳膊是永远拧不过大腿的,而像你那种本就不配继承者位置上的人终究会重新沦为身无分文的乞丐。比起被动的被抢夺和被践踏,还是成王败寇的局面更能让所有人逞心如意吧。“
“你…”顾北辰的眼睛里有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和退缩,直到文素利身后那面清新的天蓝色帷幔被护士缓缓拉开。顾北辰依然宁静而直直的站在文素利的正对面,春日的阳光笼罩在两张同样洁白无瑕的面庞上,顾北辰的眼神深邃暗烈,就连微微流转着的彷徨与落寞都一同消散在如画般明媚的灿烂春色中。海洋般跌宕连绵的阳光下,文素利并不肯退让分毫的眼睛里同样染上无数星星点点交缀而成的银白色光晕。
“不过我还要再提醒你一次,无论你做什么都不要紧,只是从现在起,替你擦屁股的人便由你的爸爸变成了与你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我。你要是胆敢违背我的意愿我是一定会要你那个卑贱的妈妈好看,那么我相信你身后的这股力量也一定会在无休止的精神折磨中溃不成军吧。儿子,其实你的主意很好,但可惜在金钱权势制定的规则面前,你的智勇双全一定会被血腥与铜臭的气味完全抵消,因为我是闻名于安城的文素利,而你你,不过是本就不能被社会接纳的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