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熬到能拆掉竹片,尝试着下地走路了。我坐在榻上慢慢把左脚伸向地面,还好不疼。一手撑着榻,一手扶着宫人,左脚完全不敢用力,右腿支撑起整个身子站了起来。医女说要试着走路,不过左腿最好先不要使力。我扶着宫人一步一跳地走着,左脚虽然挨着地面却完全不敢用到它。
“不疼。”我长舒一口气,一直以来的担忧终于烟消云散了。
“恭喜娘娘,骨头接的没问题,娘娘适应些日子,最多半月就能恢复得和之前一样了。”
还要这么久啊,好罢,反正我现在也不敢正常走路。就算是扶着宫人也不敢,万一摔倒再伤了骨头可怎么办。施娘娘脚伤好了,胳膊上的竹条还需再等一月才能拆,毕竟是骨头折了,跟脱臼不一样。
我正扶着宫人慢慢试着走路,内监进来通报,说大王派人送东西来给我。我急忙扶着宫人单脚跳着出去了,原来大王送我的是一根红栗木雀头杖。现在刚巧能用得上,拿在手中一点也不觉沉重,雀也雕得活灵活现。大王真是想得太周全了,有了它我就不用总扶着宫人,也不会担心摔倒了。
我拄着拐杖在屋子里走了两圈,虽然左腿还是不能使力,但也比扶着宫人走得好多了。施姐姐在一旁看着,不住地点头微笑,鼓励我继续。这么走好累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一条腿上。
我每日都在努力适应,走路时一点点往左腿上加力,就这么又过了十几日。我恢复得差不多了,也叨扰施姐姐一月有余,是时候该告辞回宫了。
我开始发愁了,该怎么和她说呢?这些日子和施姐姐相处得那么愉快,说到回宫我真的有些舍不得她,想到这里鼻子一酸竟有些想哭。
下午下棋时心不在焉连输几盘,正要落子时施姐姐伸手一档,开口道:“你今今……今日怎连‘黄黄……黄莺扑扑扑……扑蝶’也不不……不识了?”
我低头细看,还真是,这下一线上白子若再落下一枚,我这一片的黑子都死了。
我无奈地挤出一个微笑,投子认输。“施姐姐,我伤好得差不多了,明日一早就回染粉轩。这些日子多谢姐姐收留照顾,我以后定常来陪姐姐下棋解闷,待姐姐痊愈,还要教我画画弹琴呢。”
施姐姐惊讶地看着我:“明……明日一一……一早就就……就走?”
“是啊,我已经住了一个多月了,你我位分不同,况且我已基本痊愈,再赖着不走就说不过去了。”哪有粉衣娘娘一直住在岑紫宫不走的道理。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