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衣服,再看看四周破败斑驳的墙壁,忍不住把头埋在膝盖里抽泣起来。
只哭了一会儿,儿时的记忆突然涌入脑海:当时我还年幼,带着不多的干粮和银子从粟州一路走到王城,住过马厩牛棚,也睡过大街,破庙和稻草铺对当时的我来说实在是种少见的恩赐,怎么进宫几年连小时候吃过的苦都受不了了?我用袖子擦干了眼泪,再次看向发霉的墙壁,努力让自己适应这里。以后我可能再也进不去宫了,能活着已经很好了,还有蔷薇高光在身边,老天已带我不薄,我还能再奢望些什么呢?
又过了半个时辰,蔷薇回来了,还有一个留长胡子的郎中,后面跟着个十来岁的孩子,应该是学徒的孩子怀里抱着个大木头盒子,脑袋被盒子挡住一半,都快看不见路了。
我安静地坐着,任由郎中把脉检查,他时不时还和蔷薇说上几句话,我睁大眼睛看着他们,想努力从口型中分辨出他们的对话内容,可是只能依稀猜出几个无用的字词。
郎中的表情复杂而无奈,一旁的小学徒认真地看着,一脸迷茫。我心里如蒙上了一块乌云,说不出的压抑难受。蔷薇把郎中送出破庙,又说了些什么才给了银钱。我紧张地看着蔷薇,她低着头一副失望的样子慢慢走回来,我轻轻推了推她:“郎中怎么说?”
蔷薇先叹了口气,嘴型很夸张地慢慢说道:“不知道原因。”
不知道?“连郎中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失聪吗?”蔷薇点着头,看样子她比我心情还不好。
一种莫名的委屈感袭上心头,我鼻子一酸,又想哭了。我看着蔷薇,她现在已经不是我的宫人了,而我也不再是大王的粉衣娘娘,她本没义务继续留在这儿伺候我,我又听不见声音,日后还需要她照顾,不能再给她添麻烦了。我强压住委屈的情绪,努力不想它,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了,即便是聋一辈子又能怎样呢,总比被毒死好太多了罢。
这么一想,心里觉得宽慰多了。“无妨,这样也好,清静多了。”我硬挤出了一个微笑,蔷薇也抿着嘴,点了点头,气氛一时僵住了。往后这种日子还长,不能这么悲观,我得说点什么其他的。啊,对了,“我那日喝下毒药之后发生了什么?是怎么活下来的?”差点忘了问这个,他们是怎么把我从宫里带到这儿来的?
不知费了多少时间我才完全“听”明白整件事情的经过。“那日娘娘喝下毒药后,沛安见娘娘口里淌出血来,便叫来一旁候着的内监打算将娘娘偷运出宫埋掉。我拦住他们,哭着请求为娘娘擦洗一遍身子,干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