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姑娘们羡慕的目光中,我的手被大王紧紧牵着,进了他的书房。书房里面还是老样子,奉茶研磨的宫人也都未变,都还是与我共事过的,从她们惊讶的表情里我看不出原因,是认出了我惊讶于我的死而复生,还是根本没认出我,只是惊讶大王竟拉着个陌生的民间女子进书房。
待她们退下后,大王一把将我揽入怀中,抱得那样紧,这檀木香,我以为再也闻不到了。我的额头贴着他的脖子,能感觉到他的喉咙微微震动着,可我什么也听不到。半晌,他终于放开了我,他看着我的脸,用手慢慢抹去我早上点的黑痣。
“你瘦了。”大王像以前一样,温柔地整理了我额间的碎发,面上俱是心疼。
这温暖的双手,久违的感觉,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了,我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大王轻揉着我的头发,默默为我拭去不断溢出的泪水,耐心地等我恢复情绪。我哭够了,抬起头对他说:“大王,我耳朵听不见了。”
大王处事一向沉稳,再大的事他都埋在心里,很少外露,所以我几乎没看见过大王惊讶的表情,原来他惊讶起来是这样的。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想到了苏翊,那晚在树下他听闻我失聪,也是如此这般惊讶,可是又似乎有些不同。
医女来得很快,她见到我也是一怔,真是有趣,能在半天的时间里让这么多人惊讶。
医女如往常一样搭了脉,又起身看了我双耳良久,面露担忧地对大王说到:“娘娘脉象平稳正常,双耳失聪应是服毒所致,且时间过长,已经耽误了最佳的康复时期,现在治疗起来怕是很有难度,而且……”
“直说。”
“而且可能无法治愈。”医女说完低着头,有些害怕的样子。
我绝望地闭上眼睛,最后一丝希望也变得渺茫起来。医女还是施了针,针扎在我耳朵上,很痛。大王一直把我揽在他怀里,离得那么近,我却连他的心跳都听不到。这样当着医女的面虽然觉得不好意思,但我心里确实感到安慰多了。
医女走后不久,大王叫来了内监,交代了几句就先离开了,临走时拍了拍我的肩膀,见他有事要处理,我微笑着点点头,大王才放心地走了。我跟着内监走出书房,往西没走多远,就到了西暖阁。里间桌上的托盘里是一件粉色的棉衣,我拿起它来,认出是我以前穿过的,八个月过去了,它居然还在。换好衣服后我不知该去哪里,索性就在西暖阁里呆着不动。得有几年没来这儿了啊,屋子总体格局未变,只是动了些细碎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