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晚膳时我心不在焉的,这夏娘娘前几日还好好的,怎么今日就突然病了。联系到前日在园子里偷听来的话,我越发坐不住了,时间还赶得及,我去染粉轩看看罢,不然今夜是无法安眠了。
挑了件最厚的棉衣,带上盒灵芝,我和暮雨映雪就出门了。其实按位份来说,绿衣娘娘应该有四个宫人,我特意把轻音还给大王,是为了等以后有机会把竹笙叫过来。经历了这么多事,我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了,竹笙是从小和我一同长大的,也是这宫里我唯一的亲人,我又有了身子,必须小心谨慎。她是我能想到唯一能完全信任的人了。
鸣翠楼和染粉轩算是后宫里离得最近的两个宫殿了,在寒风里没多受罪就走到了。金蟾进屋通报了好一会我们才进去,屋子里依然有浓浓的茶叶香,摆设配件还是以金色为主,只是都有些陈旧了。夏娘娘躺在被子里,额头上盖着浸湿的棉布,一副发热的样子。
我关切地坐到床边,“姐姐这是怎么了?”
“不小心着了凉,妹妹是有身子的人,快离远些,别着上了。”夏娘娘有气无力地说。
“那我就不多打扰了,姐姐主意身体,早些睡下罢。”说完我就走了。
这哪是生病的样子,说话声音小些,头上盖块布就是发热了吗?她躲着我干什么?罢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她夏家家道中落,还能翻出朵花来不成?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了,我开始变得嗜睡,这次和之前很不一样,我并没害喜,医女说都是正常的,即使是同一个人,两次怀孕的反应也会不同。
月份还小,我的小腹还没隆起,但我也能感觉到他的存在,真是很神奇。除了偶尔陪画影下下棋,去岑紫宫和湮蓝苑坐坐闲话之外,我居然喜欢上了读经书,觉得看经书时心里面很平静,也许腹中的孩子是个文静的女孩子呢。
大王总是劝我多吃一些,我实在是吃不下去,倒是喜欢走动,医女说多走动走动也好,有助于生产,只是外面太冷了。还好鸣翠楼够大,我的东西又少,捧着经书就在屋子里一圈一圈地溜达。
今年雪下得很少,记得下第一场雪时我才刚回到宫里,这都过了多久了,才迎来第二场雪。
我站在窗前,把经书倒扣在桌上,左手轻抚小腹,“孩儿啊,你看,外面下雪了,雪好不好看啊?等你出生了,娘给你堆个大雪人玩好不好呀。”
“娘娘,”映雪有些慌张地走进来,“大王唤您到东偏殿。”
“东偏殿?”那不是议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