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餐厅里有琴师在弹钢琴。
慕臻的口琴声响起后,琴师便直觉地停止了弹奏。
餐厅里,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落地窗那对璧人的身——艳羡的、嫉妒的、诧异的……目光。
处在焦点的中心,偏生,吹曲子和听曲子的人,都没有分神去在意他人的眼神。
吹曲子的人吹得专注。
听曲子的人,听得入了神。
第一次听时,没有歌词。
听的是纯音乐。
当时只觉得这首曲子温柔低缓,像是当时塔尔塔吹拂过的金色的风。
同一首曲子,变换了时间和地域,配上歌词,再听,便多了几分深刻跟难以抑制得的伤感。
“seethepyramidsaroundthenile
看着尼罗河畔的金字塔
watchthesunrisefromatropicisle
注视着热带岛屿的日出”
……
“flytheoceaninasilverne
乘着银色飞机飞跃海洋
seethejunglewhenit''swetwithrain
望着正是雨季时的丛林……”
尼罗河畔的金字塔,热带岛屿的日出。
十八岁到二十五岁。
将近三千多的日子,每隔一段时间,在世界各处不同的地方醒来。
上一秒一起有说有笑的同事,很有可能因为在手术过程当中感染上了病毒,或者是在跟当地居民讨价还价买一件心怡的彩色裙子,被当地武装分子一颗流弹误中,尸埋他乡。
苏子衿听得入神,就连慕臻什么时候停止了吹奏,把口琴收起来了都没有发现。
慕臻伸手,在苏子衿的耳边打了个响指。
苏子衿清澈的眸底还流动着薄薄的一层水光。
一对精致小巧的玲珑水晶七层悬塔耳环,出现在她的眼前。
“我的心,是七层塔上悬挂的风铃。
叮咛,叮咛。
此起彼伏。
轻叩着一个人的名字——
你的塔上也感到微震吗?
你听见了吗?
叮咛,叮咛咛。
这蛊人的音调,禁不胜禁。
我的心,是高高低低的风铃。
叮咛,叮咛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