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红旗湾水库就再也没出过事。
外婆说,77年场领导调走,临走时还特意上他们家吃了顿饭,据说饭桌上领导和曾外公都不怎么说话,两人只是埋着头碰杯喝酒。
81年腊月,曾外公重病不起,没过多久就与世长辞,外婆说这老头子临死都不愿和外公多说几句话,那龟甲和手札其实并不是他给外公的,而是外公在清理遗物时翻出来,然后据为己有的。
听完外婆的故事,我又看向了外公,心想他到底是犯了多大的错,以至于曾外公临死前都没原谅他?
这时我妈问道:
“这也没说龟甲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妈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说出来的?”
外婆有些不耐烦了,起身喝道:
“我就知道这么多,还说什么呀,要问你去棺材里问你爷去。”
我妈看了我一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就起身陪外婆去择菜了。
我独自一人守在外公身旁,一边把玩着龟甲一边思考着外婆的故事。
这几个故事再结合我在强盗湾的所闻所见,倒是理顺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可这龟甲的背后却还是一团迷雾,我看着熟睡的外公,心想要是曾外公还活着该多好,说不定他会把所有事都告诉我。
吃过晚饭,外婆执意留我和我妈住一宿再走,说她整天陪着个啥事都不懂的糟老头子,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她想留我妈好好说会儿话。
我妈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还说以后会经常过来陪陪外婆。
盛夏的夜空,星光璀璨,坐在外婆的院子里,听着虫鸣蛙叫,我有一种很安全的感觉。
外婆和我妈摇着扇子轻声说着话,我觉得有些无聊,就搬着凳子去了外公身旁。
外公这会儿已经醒了,正瞪着双眼睛盯着头顶上的星空。
我闲来无事,便翻出两片龟甲,拿在眼前观摩,突然,身旁的外公开口说话了:
“子木啊,怎么天辅星这么亮啊,你要出远门了吗?”
我听完大惊,赶紧看向外公,只见他依旧看着星空,手里还掐算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