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笙。”游尘坐在石凳上,手中捧着书,眼神未离开书本,却下意识的轻唤了一声。
“……嗯?”好久之后我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唤我。
“这次反应虽然还是慢了些,倒还有些长进。”游尘有些欣慰的叹了一声。
“……”我沉默不语,双手交叠撑在湖边的木栏上,眼神不由自主的飘忽着。
“过几日为师便带你去霁山见你其他师兄妹,到时你估计就可以解解闷了。”游尘纤长的手指又翻了一页纸张,淡声道。
“游尘,你为什么救我?”我转身望着那个静坐在树下看着书的男人。
“因为,你命不该绝。”游尘抬头淡声回答,似乎并不在意我对他的称呼。
我想也是,对于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他确实不在意,因为我的存在对他来说可有可无。
“弦笙,你记住世间所有的事情,除了老天在捉弄,剩下的都是权力者的作为,你没有能力,你就注定受人摆弄,无论是老天的捉弄还权力者的作为,你都无法反抗。”游尘的声音冷冷的,淡淡的,就好像夜晚的冷月透着清冷的味道。
我静静的看着游尘,他很好看,很惊艳的那种好看,银白色的长发未曾打理,随意披在身后,深邃的双眸透着深不可测的感觉。
“嗯。”我应了一声,又转过身,接着神游去了。
我好像天生命运多舛,本以为自己能一辈子在骆家的庇护下安然生活,即使不出人头地,也能做个衣食无忧的小米虫,偶尔心血来潮翻墙到隔壁去和江淮说说话。可是那场突然出现的杀手后,那个一直宠着我的父亲告诉我,你不是我的亲生女儿,但为父还是希望你能安然的度过这一生。
后来在那场熊熊大火中,烈焰吞噬了一切,我的家人,我的身份,我的身世。
所有关于我的一切……
我被带回来那天,游尘说要不是我的意识坚定,估计也成了孤魂野鬼。
而我却觉得,老天这个玩笑开得不够大,要是想灭了我,就直接烧死我算了,结果我没烧死,后背大面积烧伤,额角也被烈火灼伤。害我半死不活的在床榻上躺了半个月。
如今后背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可额角的伤,结疤脱落,却留下了残痕。
游尘见我兴致不高,以为我太在意脸蛋,一直安慰我说:你这额角的疤痕倒像是凤凰的凤羽,即使不除去,也甚是好看。
我望着铜镜里的那个姑娘,原本俊俏的脸上多了一道淡粉色的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