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恬押面无表情地看着兵士们把那些尸体全部掩埋好,伸出手来想要在空中接住了几片雪花。
可惜,手掌上含有的体温很快便使这几片雪花融化开来,司徒恬押看了看掌心里残留的水渍,无奈地笑了笑,把目光转向了正在从空中落下的雪花和四周那群白茫茫的积雪上,看的有些出神。
其实,他也很喜欢雪。
因为,白茫茫的大雪总会给人一种光明纯洁的感觉。
用不了多久,这纷纷扬扬的大雪便会将地上的血渍、埋人的大坑全部给覆盖起来,就像是用纯洁光明掩盖入了肮脏黑暗……至于,那些肮脏黑暗究竟还存不存在?都已经变得不重要了,只要目光所及之处是光明纯洁就够了。
……
“公子,我们是继续启程前往帝都,还是……?”亲兵护卫小心翼翼地请示着。
听到亲兵护卫的询问,公羊恬押这才回过神来,问道:“还…还是…什…什么?”
亲兵护卫看了看公羊恬押,壮着胆子说道:“小人的意思是我们要不要先回侯府再带些人出来?这些刺客实在是太猖狂了……万一让公子有了闪失,小人们就是万死莫属了。”
公羊恬押深深的看了亲兵护卫一眼,知道他是被那两个布衣剑客的出现吓破了胆,不过倒也没有苛责于他,而是想起了这次出行的种种。
……
他的父亲,也就是那位传说中不好女色好男风的宣平侯,复姓公羊名叔权。
公羊叔权虽然是明面上的宣平侯,但实际上他的权威也仅限于在宣平侯府内,出了侯府在宣平侯的领地内其它兵士民众的心中,他弟弟公羊叔谋的威信甚至于比他还高。
不过说来也怪,这公羊叔谋虽然早已有了取而代之的实力和声望,可他却依旧是兢兢业业地辅佐着公羊叔权,毫无僭越……当然,对于他的这种所作所为,也有人说,这不是因为他真的安守本分,而是因为没有那个必要。
这就得提起公羊叔权的三个儿子公羊恬括、公羊恬论、公羊恬押了,那些说公羊叔谋没有必要去篡位的原因就在于这里,有谣言说公羊叔谋才是这三个儿子的亲生父亲……既然如此,那么这位置篡于不篡又有什么区别呢?
不过谣言这东西,可信度究竟有多少,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从目前局势来看,如无意外的话那么宣平侯的位置自然是非公羊恬括莫属了,这倒不是因为公羊恬括有多出众,而是因为宣平侯压根没有别的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