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伯青。他虽然愤慨这种好事顾伯青竟然不叫他,但守门的大姐们又不肯告诉他究竟是哪个芳主设的宴,他也只好作罢。但他还是入了含香院,冲进顾伯青的房间一阵搜刮。好在顾伯青那里总有吃不完的果子点心,他打包带回来了不少。
到了自家门口,大门紧紧地关着,独孤止水没有敲门,他走到墙根,一跃而过。啪的一声,他双手护着纸包,平稳地落在院子里。
院子里没有人,看来都已经休息了。独孤止水独自沏了壶茶,坐在花园里的石桌旁,边喝茶便吃点心。待他吃得连续打了几个饱嗝这才作罢。他站起来舒了个懒腰,恰逢此时阵风袭来,吹得院中花草摇曳不定,吹得他额前的发丝飞舞飘飘。他心有所感,倏地拿出一把长剑,摆了个起势,刷地动了起来。
他的身影时而缓慢优雅,又时而形如鬼魅,动静转换间,一连串剑招行云流水般倾泻而出。那剑招极为奇诡,如同阵风般飘忽不定;那剑招又极有韵律,正如同风起时绵绵不绝的怀柔之力。然而,这看似完美的动作却又时常带起呜呜风声,一下子便影响了整个画面的美感。
独孤止水一边挥舞着长剑,一边仔细感受着空气从皮肤表面流过的细微触感,他用心记下最为顺畅的那些动作轨迹,寻找与风同势的感觉。渐渐地,他手中的长剑变得愈发轻盈飘逸,那呜呜的破风声也小了许多,他压住心中的惊喜,心无旁骛地一遍又一遍演练着剑招。
但他并不总是能找到那顺畅的感觉。到了后来,他心中有些急切起来,愈发地想要抓住那种感觉,然而,他越是如此,那感觉便越是难以捉摸,到了后来,阵风渐渐平息,他终是停了下来,知道这一次只能到这样的程度了。
长剑斜指地面,他深呼吸了几下,回味着刚才的感觉。就在刚刚,他体会到了风灵分形剑入微境界的门槛,可惜他没能一鼓作气迈过去。但他依然有所收获,他已经踏进去了半只脚。
就在此时,独孤止水突然转了转头,微笑道:“这么晚了还不睡,在院子里转悠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