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当家知晓油米贵,却不知那处花果泉更贵。
每次练功结束腰酸背痛,只要将身子浸入其中,伤消淤散,翌日绝对生龙活虎。同时可以淬炼筋骨。
张扬哪里知道这泉水的珍贵,价可比千金,而且有价无市。
这小厨子竟然用来做槐花饼。
倘若让他知道这水的珍贵,怕是会觉得鼎盛时期的“复绿寿”也不敢这样。
申略带微笑地接过盘子,被切成扇形的饼叠放两层,边上的摆盘是一线排开的三朵雏菊,热气袅袅,极有看相。
清秋才不顾什么看相,去抓锅里的半张饼,才上手便被烫得直呼气,左右手互换。腰上挂着的青色小锥和玉简飘荡不停。难以想象,这是一位公主。
但是现在笑起来的模样,直教张扬如醉如梦。
申没有久坐,只是吩咐后天按时来方寸山。张扬弯腰拱手作别。
桌上撕咬槐花饼的玉兔翻个白眼,继续埋头吃。
对于张扬的修行,申采用“一张一弛”之道。练一天,休息一天。
虽说经过花果泉浸泡的身体无大碍,但张扬这身板也撑不起次次伤筋动骨,即便从儿时起吃苦无数,但也仅仅是“苦”而已,不是“难”。
哪家的儿女没有苦,豪绅富甲,贫农乡里,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当然了,对于张扬来说,休息的场所是那块田,抑或是“冷落”的厨房。
他总会去抄起钉耙,即使沃土被翻了一遍又一遍,还是忍不住扒拉两下。被清秋嚷嚷着去做菜或者实验符箓也是有可能的。
申并未离去,此刻在虎牢山山巅,一缕灰气围绕周围。村长的声音传出,“他还没有提出医治右腿的事情?”申没好气,冷哼一下,却并未回话,这屁大个小洞天,什么事情你不知道?
两者都不说话,但心照不宣。
张扬这样其实很好。
倘若一个人有了大靠山,可以轻易得权得势。以后更是觉得“我想要如何,便是如何”,“我背后靠山的拳头就是我的道理”之类,那他真的没有栽培的必要。张扬这样的表现,就是所谓的“知足”。至于利弊大小,谁能权衡?
我即是我。活着便是活着。
尤其是对经历生死的人来讲。
申并未期待这个孩子能站得多高,走得多远,也不去想收徒一事正确与否。只是觉得,他不应该只是这样。也许这就是世俗所谓的“贵人”。也许真的有朝一日,张扬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