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问道,“父亲是不是眼里进了沙?怎么一直眨个不停?”
临安侯……
这种时候,一个正常的京都城人不是应该立刻抓住他的话问,“是哪段陈年旧事啊?”
罢了,罢了,锦儿自小在宿州长大,不懂京都城人对谈的套路。
不怨她,怨他!
他只好自己解释起来,“锦儿不想知道是哪段陈年旧事吗?本来你外祖父的八卦,不该由我来说,但今日既要去他家拜访,那父亲觉得还是得告诉你一下。”
如锦抬起头,“父亲是在说那些谣传吗?从前有人说,死去的庆阳郡主其实是我外祖父的骨肉。要不然我娘怎么会和庆阳郡主生得那么像。”
她淡淡一笑,“听说我与我娘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那我长得也与那位郡主很像咯!所以,父亲才不让我穿红衫,怕外祖父看到这样的我,联想到那些不怎么好的传闻,对吗?”
临安侯……
他干巴巴一笑,“锦儿你都知道啊?”
不仅知道,还知道得挺多。
他探头一问,“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
若是让他知道是谁提前就告诉了长女这些,他保管要拿鞋底抽那个人一顿。
哼!
要知道他为了要用通俗易懂而且容易被长女接受的语言讲好那段八卦,昨儿临睡前可是练习了好久呢!
他还打了草稿。
他连给陛下写奏折都是一蹴而就的,居然为了给长女讲故事打了个草稿!
这份用心,原本今日就可以得到女儿的反馈的。
谁料到,她居然都知道!?
准备了满腹的故事却无处发挥,这种感觉真是寂寞啊!
如锦笑嘻嘻说道,“东听一嘴,西听一嘴,便大概猜了个全。”
她问道,“父亲,我猜得对不对?”
临安侯默了默,“对。”
也是。
长女虽然来京都城不算很久,但她实在太出色了。
出色的人物就像是暗夜里的明珠,不论有没有光线照耀都能自己发光,吸引所有人的瞩目。
她生得那么像苏氏,又与当年的庆阳郡主相像,传闻自然就随之而来了。
那么聪慧而敏感的孩子,因此而对毫无交集的庆阳郡主加以了解,这不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吗?
这么一想,长女不知道这些非要等着他这个老父亲来说一遍,这才不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