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如锦的头发,又用拇指的指腹擦拭去她眼角的泪光,“傻丫头,不论你是谁的女儿,你都是你,独一无二的你。”
而且,摈弃了身份的束缚和枷锁,他和她之间已经再没有无法跨越的障碍了。
对他而言,这其实是一件好事。
不过,看到傻丫头这么伤心,他也根本没有心情去高兴。
李渡柔声安慰她,“琇容确实是魏国派来的细作,只是她那些年在乾国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也压根没有传出过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他顿了顿,“再加上她很快已经产女而死,所以,玄羽卫和玄衣司的细作名录内都没有她的名字。我这份资料,也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查出来的,独我所有,无人知晓。”
如锦眼泪朦胧地望着他,“李渡,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渡冲她笑笑,然后撕掉了手中的书信,放入了墙角的火炉中。
书信的碎片在烈火中很快就化为了灰烬,消失不见。
他轻声道,“现在,世上除了你我,没有人知道琇容真正的身份了……”
哪怕眼前的少女已经不再是庆阳,他也想尽可能地多保护她一些。
如锦心酸极了,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
她连忙缩鼻子想要让眼泪停下来,一边用力地用袖子擦眼睛,一边磕磕巴巴地说,“真是的,可能是在地下吧不够通风,这屋子里的火炉又热,闷得我眼睛都酸了。”
李渡看着傻丫头明明眼泪都忍不住了,却还是故作坚强的样子,又是好笑又是心疼,连忙将人搂入了怀中,“好了好了,是我不好,不该将总坛建在地下,不透风,点个火炉还熏眼睛。”
如锦更心酸了。
她不再控制自己,放声哭了出来,一边哭还一边捶着李渡的胸膛,“是的,都怪你,都是你不好!”
李渡等傻丫头哭够了,替她擦干眼泪,又递给她一杯水,“好了,调整一下心情,还有许多资料要看呢!”
如锦红着眼睛点头,“嗯。”
本来就是如同浮萍一般没有根的人,知道了自己真正的出身本应该高兴的。
亲生父亲虽然不认她的人,但至少还肯将她的尸体拉回家里的祖坟。
亲生母亲虽是个细作,好在也没有害过什么人,犯过什么事。至少……至少她生得好看,给了自己一副美丽的皮囊。
嗯……短暂而寂寥的前生,像烟火,绚烂却只是刹那,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