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平快要四十岁的人了,听了这话,像个小孩子般抱着柱子嘤嘤嘤哭了,“能说得清楚话的都死了,有命活着回来的这些个只知道是山匪做的,不论怎么问也说不清楚情况,真……真是气死我了!”
他一边抱着柱子一边还用头撞上去,“阿良啊,你若是真是我的好兄弟,给个提示行不行?你到底是死是活?你到底在哪里?呜呜呜呜……”
如锦心头一酸,“爹!平叔!”
临安侯泪眼婆娑地抬头,“锦儿,你来了!”
不过只是一夜之隔,他好像已经老了十岁,整个人毫无昨日的光彩,显得疲惫不堪,暮气沉沉。
如锦上前扶住了他,“爹,有事我们进去坐着说。”
她顿了顿,“我这里有一些情报,您需要看一下。”
临安侯点点头,对着管家说道,“这些都是为了我临安侯府拼了命的人,要好好厚葬他们,给家属重金抚恤。”
他顿了顿,“还有,务必替我转告苦主,我慕修齐一定会找出真凶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不让这些勇士们含恨九泉!”
管家应声道,“是。”
然后便让手下人将尸体满满搬走,处理后事。
正堂里,临安侯将如锦匣子里的书信看完,整个人都在冒着火气。
他用力地拍打着桌子,一个文弱书生,却恨不得将桌上的杯子都给震碎了,可谓是发自内心地痛恨,“这个周氏!这个梁榆光!真是无耻至极!此仇若是不报,我慕修齐何以为人?”
说着,临安侯大喝一声,“来人,去请大公子来!”
如锦面有不忍之色,“爹,大弟若是知道了这些,他心里该多难过?要不然,咱们还是秘密地……不用告诉他了吧?”
经此一事,周氏的命是绝不可能留下了。
可若是让慕文辰知道这些,那他心里该有多痛苦?
毕竟,血脉亲情是斩不断的,可是如此可恶的女人竟是生他养他的母亲,这让他情何以堪?
临安侯却道,“文辰长大了,他读过圣贤书,也该知道做人的道理。若是到了此刻,他还分不清是非对错,非要为了他母亲说话,那么,临安侯府的世子爷便也可换人来当了。”
他又不是只有慕文辰一个儿子。
就算只有一个儿子,他也还有嫡亲的侄儿。
就算都没有,那慕家也还有族人!
他反正绝不能容许一个只为了骨肉亲情却完全分不清楚是非道义的